然而有的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第二天我狠狠地尝试了这句话的滋味。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了黄先生家,我鼓起这几年来最大的勇气敲了黄先生家的门。开门的是黄先生的爸爸。我礼貌的打招呼:“叔叔好,锦山在家吗?”
他爸爸看到我有些意外,但随即说:“小薇呀,你好。锦山已经去公司了。你进来坐一会儿吧?”
我忙说:“不了,谢谢叔叔,我找他有点事,他不在家我就不打扰了。”我转身要走。
他爸爸叫住我,笑着说:“小薇,我们公司在长兴路29号,他的办公室在A楼5楼。”
我笑着说:“谢谢叔叔,再见。”
“再见、再见。”他爸爸也笑着说。
我打车到了他公司,然后去了A楼5楼,上来看到的是一大片办公区,问了人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我往里走到最里面。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黄先生爽朗的笑声,和一个女人清脆悦耳的笑声。
我在外面等着,里面传来了脚步声。门打开了,一位穿着职业装,漂亮又干练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我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冲我点了下头,从我身侧走过。我一脸的疑惑,因为我并不认识他。
然后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黄先生的声音:“进来。”
我推门而入。四目相对。并不像过年的时候穿着休闲装,现在的黄先生穿着衬衫西装,站在窗前回身看着我。我突然觉得我好像缺席他的一段生命,不是一年,好像是十年那么久。他已经变得很成熟,但也才刚24岁而已。
黄先生看着我,也露出和刚才那女子一样惊讶的表情。然后眼神变了变。我看着他等他先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黄先生转过身,放下手上的杯子。对我说:“你怎么来了?”
我还站在门口,就说:“你不请我坐一下吗?”
黄先生却说:“没必要,有什么事吗?”
我愣了一下,来之前很多种见面的可能性,我都想了。唯独没想到这种,依然的冷漠,疏离。连客气都没有。
我回神,说:“我听郁晓爽说你姐姐已经去医院看病了,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你过了心里那道坎儿了吗?”
黄先生笑了一下。像听到一个笑话一样笑了一下。
看着他的表情,我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终于黄先生开口:“从来没有坎儿,我姐姐去不去医院也跟你没关系。还有其他事吗?”
我已经到了极限。扭头就走了。
出了他们公司,我走在来时的路上,回头望向他办公室的窗口。黄先生正站在窗前望着我。一动不动,毫不避讳。我第一次感到黄先生望向我的目光不再有温度。
我扭头走向了回家的路。没有打车,我就想自己走一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双腿已经酸胀到麻木,终于快到家了,转过那个路口,我就到家了。可是刚转过路口我的腿就不听使唤了,一下没抬起来,我就这样向前摔去,周聚云及时抱住了我。
他什么也不说,抱着我往家的方向走,上了楼,到了门口把我放下,一手扶着我,一手开门。开了门又把我抱起来,放到了我的床上。周聚云一边帮我脱鞋,一边说:“他们都不在家。”
然后我就哭了。周聚云一边帮我捏腿,一边给我递纸巾。
不知过了多久,我哭累了,也哭明白了。黄先生跟我彻底结束了。
周聚云见我不哭了,去外面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流失了那么多水分,得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