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有一问,您为何不直接将所有真相告诉县主?”
一步步引导她知晓,未免有些多此一举。
这话他自然不敢说出口。
弗谖沉默着没有回答,却慢慢转过身来,凌人的威压扑面而来,将他整个人彻底裹挟起来,震慑的不敢动弹。
他知道殿主是在警告他,不该多问。
头顶迫人的视线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使得两股战战,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属下知错,不敢多问。”
弗谖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收回目光,男人顿觉身体解放,头上不知何时浸出了细密的冷汗。
“可还有其他事?”
弗谖开口询问,男人立马又道,“今日在福康宫,太后将皇上带入后堂单独说了些什么,砸碎了两个茶杯。之后皇上就直往映辉园去了。”
明灿的阳光下,男人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凉到心头,周围的空气都像被冻住了,无法动弹。
那人背对着阳光,看不清容颜,许久发出一声鄙夷的冷哼。
“不自量力。”
低沉的嗓音如拨弄的琴弦般流畅迷人,好听至极。
男人已经离去,弗谖还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凉亭发呆。
所有真相都必须由她来揭露,这样她才能得到众人的敬仰。
韩太妃胃口不好,上次说好要把月牙酿的米酒给她尝尝,伏荏染就用罐子给她装了一大罐。
“存货都快没了,你得赶紧再酿点。”
伏荏染边唠叨月牙,边将罐子盖上盖子,装在盒子里让芙颜提上。
几人一起出了映辉园。
田广丰现在就是个跟屁虫,伏荏染去哪儿他都寸步不离,生怕把他忘了。
“主子喜欢喝米酒,小人也可以给您酿。小人在家的时候经常到铺子里干活,米酒、馎饦、蒸饼,小人都会。”
“你还会做馎饦呢?”
田广丰惯爱争宠,比女孩子还小心眼。
他是后来的,总觉得伏荏染更看重弗谖三人,对他不够重视,所以一有机会就要在伏荏染面前露脸。
月牙调侃的冲他挑眉,田广丰当即脖子一扬,自信扬声,
“你别不信。馎饦可是我的拿手绝活。不是我吹,在我老家,没人比得过我的手艺。”
“那行,今晚就尝尝你无人能及的手艺。”
月牙趁机下套,芙颜附和着点了下头,“我也想吃馎饦了。”
伏荏染好笑的看两个姑娘挤兑他一个,抱着手臂瞧热闹。
“我看……”
伏荏染刚想也跟着附和两句,不想田广丰以为她是要帮自己说话,一抬手打断她的声音。
“别,主子,今晚小人一定得露一手,不然她们真以为小人吹牛呢。”
他撸了撸袖子,扬着下巴冲月牙两人哼了一声,“等着啊,好吃到让你们哭……”
哭字刚出口,空气里突然就飘来几声隐约的大哭声,顿时几人都愣住了。
“这谁扯着嗓子嚎呢。”月牙道。
芙颜动了动耳朵,指着左前方的方向,“是那边。”
伏荏染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去看看。”
几人顺着哭声,终于在一处假山掩映,无人问津的宫墙角落发现了几个宫女。
其中三个正凶神恶煞地朝趴在地上的那个拳打脚踢,全都下了死手,嘴里还不停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