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时分,素雪山的会客厅内,灯光依旧明亮,桌岸上的茶水已经接近冰凉。
李贺良正在屋中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的望向门口,焦急而心疼。
门外一声音传来,人影已入眼帘。
“李捕头,这么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素雪山一边走进屋中,一边邀约李贺良就座。
“禀素大人,今夜有人闯县衙停尸房,弟兄们全力奋战,但还是让其逃走了!”
李贺良还未完全坐下,话语已拍案而起。
“什么?夜闯停尸房?可知是什么人而为?”
素雪山一听这话,连忙发问。
“目前正在查探之中,我想不日便会有结果。”
李贺亮说道。
“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嘛!此人究竟是男是女?可有印象?”
素雪山闻言生出一丝埋怨。
“是位十七八岁貌若天仙的青衣女孩,手握一把长剑,似乎,似乎……”
李贺良吞吞吐吐他说着。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我恕你无罪还不行吗?”
素雪山见状责备道。
“是!大人!我怀疑此人正是浮影门少主陆灵儿!”
李贺良还是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陆雪涯的女儿私闯停尸房?这怎么可能?”
素雪山闻言,一脸疑惑的望着李贺良。
“大人!这也只是卑职的猜测,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结论的。”
李贺良说着。
“你的意思是浮影门也参与此事了?那他们闯入停尸房有何目的?难不成派人千里迢迢来偷尸体不成?”
素雪山不敢想象此事若真与浮影门有关,那此事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不过他相信陆雪涯会蠢到如此地步,让人授之以柄。但听李贺良的叙述,似乎隐隐约约与浮影门有关。
在洛州城,他与陆雪涯私交甚密,这是不争的事实,洛州城人几乎无人不知。
一旦查出此事真与浮影门有关,他定会秉公执法,绝不姑息。
素雪山想着,不由得走神了。
“大人,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置为宜?”
李贺良见状问道。
“此事令尊和吴司马知道吗?”
素雪山闻言问道。
“他们不知。属下窃以为此事兹事体大,不敢妄下定论,所以这才深夜冒昧来报,不曾来得及禀报吴司马和家父,因此他们目前尚未知悉。”
李贺良闻言一五一十说来。
“好!此事你的确考虑得当。我看这样吧,你们今夜暂且按兵不动,待我明日与令尊及众位大人商议过后,再做打算,你以为如何?”
素雪山闻言说着。
“卑职在衙中候命便是!”
李贺良作揖以礼。
“好!你且下去吧!一定要想方设法保护好岳阳客栈命案中所有尸体完好无损,届时我会让人亲自来勘验。”
素雪山吩咐。
“是!那卑职这就回去准备。”
李贺良说完起身作揖以礼后,离开刺史府,往县衙赶去。
李贺良走后,素雪山自顾自的说着什么,让人听清不得。
他的出现,似乎在静夜深沉里,显得那么不合时宜,兴许只有好好睡上一觉,方会更加实在可靠。
夜色将凝,天明在即,那城西外的山神庙内,庄彤缓缓醒来,全身一阵酸痛,让人好不自在。
庄彤醒来的第一眼,便望向周围,试图寻得少主陆灵儿的踪影,但她的眼眸深深里,堆满了失望。
庄彤几乎下意识的叫唤了一声:
“少主……”
毫无疑问,无人应答。
庄彤急忙起身,头一阵胀痛。
这才将思绪快速拉回昨日夜里。
闻得一声惊呼:
“少主!”
庄彤转身出了庙门,往山下洛州城赶去。
她知道,少主再一次被宫若新所擒全是因为自己,如此想来心里更觉不安。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寻得少主的关押之地,以谋营救计划。
此念一起,庄彤走的更快了。
辰时将沒,庄彤急急赶至洛州城门的岗亭外来,将城门处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没想到的是,今日的城门前没有严查的岗哨,只有熙熙攘攘的过往行商正在络绎不绝的往城门口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