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宣下马走到那些木材旁查看,遍地的血迹,往山坡上看去,木材滚落的地方,树木折断看的出轨迹,“林潇,上去看看”“是”被派上去查看的将士,便顺着这些断枝处上山去,此时这位烛龙将军才回头看向齐昭这个不寻常之处,“怎么回事”看到不远处齐昭吐的秽物更是眉头皱的紧了些,“刚刚属下来报,说他临阵脱军而去”这位将军也算是没添油加醋,陈述了实情,看着地上狼狈的齐昭,“你如何说”声音里没有起伏,也无法判断他的喜怒,“属下……”齐昭刚开口说话,声音却是嘶哑难听的很,顿了顿,“属下并非临阵脱逃,只是想着上山去想想办法,……”此时齐昭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气息也是断断续续的,到了后来干脆就没了声音,“先带回去”知道自己至少现在生命没了大碍,齐昭便支撑不住了,昏了过去,秦弈宣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带走,翻身上马,“其余人等,打扫战场,烛龙军回营”不是自己得来的战利品,烛龙军是不会动手的,全部人都架马等在原地,当山上的那位将士下山来,便整军回营,当然齐昭也被带着。
“将军,山上木材堆放之处还有剩余,根据地上的痕迹来看,是人力所为,滚落之处,只有一人一马的脚印,并未发现其他,木材周围有断裂的藤蔓,一条藤蔓上有血迹,断裂之处是刀刃所为,那人上山的方向看,应是我军之人。”“这么说那人不就真如他所说,他是去想办法的。”等到那人说完,骑马跟在秦弈宣旁边的将领直接开口到,“还不可下定论,先回去再说,回去先将人放在你们帐中,让军医过来看看”“是”跟着他周围的人都是他的亲卫他可以信赖之人,而这人透着奇怪,还有就是不知为何,这人总给他一种熟悉之感,可他不记得见过他。进了营中秦弈宣便被请去议事,而齐昭被抬到亲卫们住的帐内,等着大夫过来。“你们说,他是不是看着不太像右军那帮大老粗啊!”“是不太像,看着细皮嫩肉的,刚来的吧!”这群人都是刚卸了铠甲的亲卫,围坐在这说说话,“大夫来了,大夫来了”被派去请大夫的侍从回来了,大夫提着药箱进来,很明显的看到病人,齐昭躺在那根本没人动他,所以身上的染血的衣服也都还是那样挂在身上,大夫吩咐跟着来的侍从,一起脱了他的衣服,这下他肩膀上的伤口便清晰可见了。他皮肤偏白,此时伤口的血色对比更加明显,还有他伤口下那个齐字的刺青。“没什么大碍,伤都是皮外伤,伤口虽然深了些,多养些时日便可痊愈,现在他这多半是脱力才晕倒的。”大夫为齐昭处理完伤口便离开了,当然那已经不成样子的的衣服是没再给他穿回去,此时便裸着上半身躺在那,“你,把他那衣服哪去洗了”一个亲卫看不下去那便让自己的侍从拿去洗了,“哎,你们看看这小子白的,跟块豆腐是的,这山上的木头真是这小子弄下来的,看着也不像是有那般力气的人啊!”“不是推下来的,用的是巧劲,应该是马拉动的”这里唯一一个上山的人,也是这亲卫中的一员,“这人该不会真是什么贵公子吧!要不大将军也不至于将他带回来啊!”“看着不像,皮肤天生便白的有很多,那些异族不是就很多,如今通婚的多了,可能只是多了异族血脉”“是啊!现在这些异族之人……”说着说着话题也就不在齐昭身上了,毕竟他一个男人他们即便是好奇为什么秦弈宣带他回来,也没那个性质讨论太多,毕竟大将军的指令他们听着就是。齐昭醒了便已是傍晚,张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下意识去摸腰间的腰带,当什么都没有时,便迅速起身,不顾这些亲卫投来的目光,迅速的在周围翻找,“诸位可有看到我的衣物”“侍从哪去洗了”“多谢”谢过后转身便出了营帐,“哎哎……”看着他跑出营帐,账内的人互相看了看,“他那破衣服里面能有什么好东西,这么紧张”“应该是放在隐蔽之处,不然大夫不会没发现”齐昭出去,见到一个侍者打扮的人,便问他晾衣之地在那,其实离得营帐不远,毕竟都是行军打仗的将士,若是没衣服穿岂不是可笑。齐昭到了近前找到自己的腰带,从中将柳叶刃取出,这是他珍视之物,每日都贴身带着。拿到柳叶刃转身,便看见刚刚回来的秦弈宣,“醒了,跟我来”“是”虽然光着上半身齐昭有点不舒服,但是谁让人家是大将军,进了秦弈宣的主账,齐昭单膝跪地,施军中之礼,“属下齐昭,多谢大将军今日搭救”秦弈宣坐在桌案后没说话,齐昭也不说话,就这么跪着,半晌后,“起来吧!今日之事,你如何说”“属下确实是临阵才想出的办法,可不知道山上是否如同自己所想一般有木材在,所以才想自己前去碰碰运气,山上木材被敌方马蹄震的松动,这才用马拉了一下让木材滚落山下,一切皆是运气”轻飘飘几句,算是交代自己的行踪,这些应该也是哪位去山上的人能见到的,“你可去过京都”听了这话齐昭先是一愣,才答道“属下不曾去过”又是一阵寂静,“自己回新兵营去,事情我会派人去与右军说”“是”出了帐齐昭有点一头雾水,他知道这事是翻篇了,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有后面这一问,一边思索,一边去取自己的衣服,虽然还湿着,但是也能遮羞,路过营门这边的倒是好出,可新兵营的大门就不太好进了,还好这人认识他。“哎,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回来的这么晚”“今日随军出营,出了点事,回来晚了”他们这些守门的倒是知道今日新兵营的跟着右军出营的事,毕竟去抬木头的兄弟回来已经形容了那里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