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点点头,继续询问道:“那您五点多的时候,听没听到啥动静?”
清洁工想了想,摇头示意没有。
赵凤声又走到褚山面前,这位北方大汉自始至终低着脑袋沉默不语,似乎在为朋友离世感到难过。赵凤声弓起腰,歪着脑袋,打量褚山的神色,很平静,赵凤声沉声道:“你的朋友死翘翘了,你怎么不哭几声?”
褚山嗓音和身材一样给人厚实的感觉,沉闷答道:“人都死了,还哭啥,到时候给他多烧点纸钱就行,不枉我们兄弟一场。”
赵凤声又问了几句他们什么时候到达山庄,其间有没有跟人结怨,但都一无所获,褚山是前天才来找白经理汇合,前面几天的情况完全不知道。
盘问完文身男的张新海沉着脸站在那里抽烟,一口接一口,很凶。
山庄地处偏僻,没有大巴和汽车带路,不可能走回市里,再说住宿时登记很明确,没人在早晨失踪。第一现场最容易抓捕凶手,况且凶手极有可能就在人群里站着,如此的破案良机稍纵即逝,可现在任何线索都找不到,无法指认嫌疑人是谁,破案顿时陷入僵局。
张新海指挥干警道:“再去找,看谁的房间里有大量现金,仔细搜查一遍!”
警察们忙的焦头烂额,赵凤声坐在花池跟清洁工聊着闲天,问问人家每天都干些什么活,问问人家工资多少,问问山庄里伙食咋样,全都是跟本案无关的芝麻小事,清洁工如履薄冰回答着“小警官”提问,不敢有丝毫懈怠。
“老哥,今早你打扫卫生时,有没有发现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赵凤声掏出红云,递给清洁工一根,笑容灿烂问道。
“没有。”清洁工恭敬地接过香烟,摇头答道。
“咦,好像有一点不对。”清洁工又矢口否认了前面的话。
“哪里不对劲?”赵凤声眯起眸子问道。
“俺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味,嗯……不是香水味,就是拜佛时烧香磕头用的那个香,味挺浓,可被风吹过了一阵就没了。”清洁工老实巴交说道。
香。
死者额头被凶手钻出小洞。
两者联系在一起,赵凤声想起李爷爷当年说过的一件吊诡往事,恍然大悟!
赵凤声丢掉刚点燃的香烟,跑到三位嫌疑最大的人前面,拿起他们的手掌挨个放到鼻尖闻一闻。
健身猛男手掌是腥味,赵凤声一脸厌恶地蹦出三尺远。
文身男手掌是骚味,赵凤声差点恶心地吐了。
轮到最后的褚山,他还有点不情愿,赵凤声力气比他大很多,一把就将手掌强行扭到鼻子附近。粗糙的大手有些淡淡的香味,不是香烟的味道,是木屑和香料掺杂一起的味道。
赵凤声放下手掌,高深莫测一笑,“原来你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