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
池铮摇了摇头,叹息道:“县尊大人,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只能说懂得都懂,不懂我也不多解释,你也别来问我,这其中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并无好处,不懂的永远不懂,懂了的人都是自己领悟……”
他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在场的人哪儿听过,都觉得此话似乎另有含义,县尊又有些紧张了,这样值得深思的话岂是寻常人能说出来的?
幕僚也呆愣了片刻,然而一思索,又觉得这怎么像是说了一遍废话?又附耳道:“老爷,不论这人是流寇内应,还是真与海家有关系,把他请出城去算了。”
“有理,有理。”
县尊寻思也是这么个理,他又不巴结海家,只是不想得罪海家而已,可若是这人真的是流寇内应,那让其呆在下亥城内,当然很是危险。可假若不是呢?
想来想去,在得罪海家与下亥安稳之间,他还是选择得罪海家。
不过得罪也不能往死里去得罪,不如礼送出城算了。
“那就暂让他歇息一晚,明日一早送出城去。”
敲定主意,县尊再次说道:“堂下这人,你今晚暂且歇息,明日立刻出城,不得逗留下亥。”
那边的宋捕头没想到县尊居然又改了主意,登时大急,他被县尊下了“比限”,要求“三比”之内,必须破案。
“一比”三天,“三比”即九天,他根本破不了案,城内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哪儿有什么能耐杀人抽血的?就算随便抓人凑数,县尊也不信啊。
只得贿赂县尊幕僚,让其帮忙宽限点时间。
县尊又给了“三比”时间,可他还是没破案,这次没那么好运了,挨了二十杖,还好行刑的是自家兄弟,没打出毛病来。
第三次县尊给了“四比”的时间,这次却不是挨打那么简单了,县尊说了,再不破案,直接革去快班班头的职。
眼看就要到时间了,宋捕头快疯了,已经有了随便抓几个外地人去顶替的想法,只是不知瞒得过县尊不。
但今晚得到通报,宋捕头正巧有了拿外地人顶替的想法,立刻赶过去,没想到一看到池铮,他立马意识到此人不简单。
一般寻常人见了捕役,本能害怕,更不要说一大群捕役手持刀枪,明摆着来抓你,怎么可能安稳坐在椅子上,一点都不慌张的?
加上之前说的可疑之处,宋捕头越发觉得池铮有问题。
现在县尊却疑神疑鬼的,想放过池铮,那不是等几天自己便被革职处理了?
失去了班头职位,先不说没了捞油水的机会,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就是面对得罪之人的报复,他就感到畏惧。
“县尊大人,此人不可放过,他……”
宋捕头话还没说完,一跌跌撞撞的衙皂冲进来,哭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大呼小叫的?”
有手持杀威棒的衙皂立马拉住这名衙皂,怕他冲撞了县尊大老爷。
“大老爷,不好了,不好了,狱牢那边值守的牢头狱卒都死了。”
那衙皂这哭喊,顿时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得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