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所忠于的是这个国度,还是那一个人。”
九条低声的重复了一遍,她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关枫解释说道:“神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全能,神也会感到恐惧,也会感到愤怒,也会犯错。当这些负面情绪出现的时候,神也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你想说雷电将军做了错误的事情?”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 雷神如此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但我所看到的未来是灰暗的,我所看到的稻妻人民是不开心的,你细想一下从眼狩令和锁国令颁布开始,稻妻人民开心的笑容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呢?”
九条细想了一番,她只是摇了摇头:“我并不明白。”
她是九条家的养女,从小被灌输的理念就是忠于将军,执行将军所有的命令与指令。
至于质疑神明, 指出神明的错误, 这是绝对不可僭越的事情,也是她从小都未想过的事情。
“我也不指望你现在就想明白,你还有时间慢慢的去思考。”
九条沉思了一会,她抬起脑袋,她有些迷茫的问道:“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个你自己慢慢想就是了。不过从现在开始,九条裟罗这个人就需要消失一段时间了。”
九条裟罗低头看向自己身边,那代表幕府军大将的腰牌已经被斩成了无数块。
“我明白了。”九条低头应了一声。
“这段时间,你就先呆在神社之中吧。”
关枫不可能放任九条裟罗随意活动。
“好。”九条没有任何反抗,任由关枫随意的安排。
“对了,你出来跟我决斗这件事,你带来的那些天领奉行的武士都知道吗?”
“他们并不知道,我在带领他们回稻妻城的时候发现了愚人众的身影,我找借口说去调查愚人众了。”
“这么说来,你只要消失, 幕府那边会将矛头指向愚人众?”
“没错。”九条点了点头。
“这一点还真的感谢感谢你啊。”关枫感慨了一声:“走吧,现在先回神社。”
..........
午后, 当珊瑚宫心海来到关枫房间, 看到正坐在房间角落的九条裟罗的时候, 她稍微楞了一下。
思量了半晌,珊瑚宫心海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九条裟罗小姐愿意帮助我们?”
关枫摇了摇头:“她不可能帮助我们。”
“啊?”珊瑚宫心海目光再一次瞟向闭目养神的九条裟罗。
不愿帮助我们,但她却出现在了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从现在开始,稻妻已经没有九条裟罗了,‘她’已经被我杀死了。”
关枫详细的跟珊瑚宫心海讲述了一番。
听完,珊瑚宫心海眼眸中多出了一抹欣赏之意。
从她的角度来看,关枫在处理这件事之上,可以说是做到了完美的程度。
珊瑚宫心海缓缓的将脸上的面具取下。
她夸赞道:“先生的智慧令人折服。”
在心海取下面具的时候,那一直闭目的九条也适时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这位巫女竟然是那珊瑚宫的最高领导人。
九条心中先是一阵惊讶关枫的大胆,随后又觉得这件事非常的正常。
心海朝着九条稍微欠身打了一声招呼,九条点头回应了一声。
两人这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之外的地方见面。
心海在关枫的对面坐下,她问着关枫:“先生今天下午将我叫来,请问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吗?”
“我倒是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去做,反而我会出手帮你救出反抗军们。”
心海一听,脸上一喜:“先生,您说真的?”
“对,我稍微思考了一下,想要和那雷神正面对话,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那些在幕府军监狱中的反抗军军士就是最好的选择。”
关枫原本并不想要为了反抗军去涉险,也不想那么早的跟雷神敌对。
但九条裟罗的到来让他突然明白。
就算他现在不愿意出手,麻烦也会逼他出手。
与其到时候陷入被动,不如主动去谋划些什么。
“万分感谢。”心海非常感激的朝关枫拜了拜。
关枫朝心海虚抬,将心海扶了起来。
“不用那么客气,你现在先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吧。”
心海点头。
接下来这段时间,心孩将她所能想到的所有计划和她的对策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关枫。
关枫听完,赞善了两句心海的智慧。
以现在幕府军的人手,他们想要监禁那么多反抗军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而这也给了他们钻空子的机会。
如果能找到这个马上要爆炸的炸药桶的引线,那么一切都将顺理成章的进行。
而这个引线,心海目前能想到的有很多。
例如想办法夺回众人的神之眼,让监狱中的众人能够有自己越狱出来的本事。
还有例如挑起愚人众和幕府之间的矛盾,让幕府军无暇顾及监狱中的反抗军。
方法很多,但这些方法都绕不开一个人,雷电将军。
他们可是要在雷神的眼皮子底下救人,这难易程度可想而知。
关枫听完,沉默了一会:“就像你之前推测的那般,因为我之前破碎千手百眼神像的关系,那雷神肯定会将收缴上来的神之眼收纳在自己身边,想要夺回神之眼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而想要挑起幕府和愚人众的矛盾,我想这个方法也不太可能,或者说短时间内我们做不到。”
现在就关枫所知的,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就已经在和愚人众合作了。
他们两奉行可不会那么轻易的和愚人众翻脸。
至少短时间内,在他们抽身之前,他们不会和愚人众公然开战。
“没错,但除了这些,我想不到太多更加有效的方法。”
关枫沉思了一会,他在自己的脑内结合己方的战力,稍微推演了一下。
他道:“我有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最简单粗暴的?”
谷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