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辉自然不会透漏关于范前辈的信息,而为了避免多生疑问,他也就换了个说法,称之为家中长辈倒也不错。
“规矩行事!”谢捕头听到回答后,点了点头,对白景辉说道。
虽然语调沉稳平静,但因久居一线,也有些许威严夹杂其中。
不过盖因白景辉的师父是共修言,之前办了大案,得了不小的嘉奖,不但升调职位,而且还得到了进修的机会。
一时间也算小有风头,在捕头们的圈子里逐渐就有了少许名气,况且所办之案,多少与之有些牵扯。
对于共捕头唯一的徒弟白景辉,谢捕头在有限的范围内给予一般的拂照和不经意间的照顾,也可以算是同僚间往来的小学问。
毕竟日后谁上谁下的也说不好,这种无关痛痒的提点、交际也能留下一丝好印象。
既然见范仁只是白景辉家中的异姓长辈,乘坐驴车赶路,只是常凡之人,谢捕头也就没有继续过多关注,随后转身就往其余两位捕头处去了。
“是!”白景辉知道谢捕头是在提醒自己注意场合,公事公办,他身为捕快,自知查案之责,也不会多有怨言。
只是抬头看向范仁之时,白景辉却略显犹豫之色,他明白范老前辈来去无踪,能在此地相逢,实属因缘际会。
有些叙旧的话想要说说,有些疑问想要请教,可眼前又不合时宜。
正当白景辉犹疑的片刻间,他感觉到掌心之中有些异痒,展开手掌用眼角那么一瞥,只看到手心中有一层稀薄的流沙缓缓流动,凝结成了一个月字。
阿辉心中惊奇,感到神异,但表面还保持维持着镇定,看到流沙成字很快也知晓了其中意思,当即神色一正,后撤半步,挺直身子,恢复了值守之态。
范仁见状,也不多言,随其他的乘客们一同站到了驴车之旁。
或许是范仁在这些官差里有熟人的缘故,车夫及其余乘客都有意无意地往后站了站,隐隐把范仁露在最前方。
刚刚催促几人下车的那名捕快走上前来,取出一个竹罐,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根竹签,夹住一头,在罐子里又搅了几下,这才看向驴车上的一行人。
“原地站好勿动,如有反抗脱逃意欲脱逃者,不论死活,即刻擒拿下狱。”虽然捕快未故作厉色,但这话听得仍旧让几个乘客浑身一哆嗦。
反倒是车夫还好些,心知不乱来就也无甚灾祸。
范仁明显能闻到那竹罐子中的药水味,想来应当是一种特殊的查验手段。
捕快手持竹签,在每人衣领、袖口处都沾了沾,然后将签字放回竹罐之内。
大约等了十五息之后,捕快再低头确认过竹罐中的变化后,就抬起了右臂冲他们挥了挥,示意赶快离开。
车夫一边点头一边低腰,牵起了驴车就往旁边赶去,乘客们也是动作麻利的进到了车棚子之内。
临起行前,范仁还瞧到了远处林间,远远相隔着三两人影,也是穿着官服,看来果然是个牵扯不小的案子,不然也不会调派这么多人手的。
在一段相对还算平坦的路程之后,驴车经过了三乡驿,抵达了曲川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