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现在虽然也是个修行者,但从来没有见过血,更不要说杀人了,这晚的情景将她吓的不轻,晚上睡觉的时候,频繁做着恶梦,后来实在怕得紧,竟穿着睡衣裹着被子就跑到了紫陌房间。
紫陌见阿漓半夜三更穿着睡衣跑过来,心里喜翻了天,开始打起了歪九九,后来见阿漓脸色苍白,神色不正常,才慌了起来,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被吓的。
紫陌一向神经大条,比今晚更血腥的场面都亲身经历过,为人又是大大咧咧的,对这种安慰女孩子的事情,还真是有点束手无策,本来想让阿漓睡自己的床,自己在床边守她一晚的,但阿漓死活不肯,只是拉着紫陌的手浑身发抖。
紫陌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将张傲秋跟慕容轻狂都拉了过来,阿漓见到张傲秋跟师父,心里稍稍放松了点,裹着被子靠在紫陌床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阿漓睡着以后,三人退了出来,紫陌苦着脸说道:“师父,秋哥,你们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心病还得心药医,只是可惜霜儿不在,要是霜儿在,也可以晚上陪着她,咱们这三个大老爷们的,这可怎么办啊?”
张傲秋皱着眉头呐呐地重复了一遍:“心病还得心药医……?”
仰头看了看漆黑的夜色,神色一动,说道:“师父,紫陌,你们说要是让阿漓知道那些人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让她自己从内心里觉得这些人该杀,而且还恨不得自己上去杀一两个,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慕容轻狂点点头,说道:“这也是个法子,阿漓生性单纯,容易被外界事物所影响,为师对一教二宗的恶迹是了如指掌,说给她听,也许会有一时的缓解,但这些总不如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来的印象真实,若是心魔断的不干净,对她以后行走江湖会有很大的影响。
而且霜儿离开了这么久,一直音讯全无,为师一直有点担心。这样吧,明天阿陌你到城主府跟老方一起参与逼供,争取早点拿到供状,只是这帮人都是死士,严刑逼供怕是有点难了,但不管怎么说,也要试一试。阿秋你明天再到城西去看看,询问一下霜儿的近况,若是可能的话,最好你自己去找找她。”
紫陌一听可以参与行刑逼供,顿时来了精神,兴奋地搓着手说道:“师父,你这个法子好。我保证全程参与,一丝一毫都不漏过,哈。”
张傲秋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知道玩,今晚要不是你玩过了火,阿漓会被吓成这样么?”
紫陌弄拉着脑袋说道:“我哪知道阿漓她胆这么小。”
说完又兴奋地拉着张傲秋道:“不过有得有失,今晚那两个家伙一剑一脚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这也是生死关头,我心里已有所悟,等审讯完这帮杂碎后,我就开始闭关修炼,说不定到时候修为蹭蹭地往上冒,一下达到灵境也说不定啊。”
慕容轻狂跟张傲秋看着紫陌自鸣得意的样子,均是苦笑着摇摇头,同时往外走去。
紫陌正说得高兴,看到两人往外走,一把拉住说道:“我说你们别走啊,如此良辰美景,正好秉烛夜谈。来来来,今晚我们师徒三人夜话到天明。再说了,你们这一走,阿漓醒了可怎么办?我一个人可扛不住,呐,你们两个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师兄,现在想撂摊子可不行啊。”
慕容轻狂被他挤兑得没有办法,想了想说道:“也好,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正好最近阿秋境界到了地境巅峰,阿陌今晚又有所悟,不如你们就在这院子里互相应证一下,一个可以巩固修为,一个争取破境。”
张傲秋跟紫陌两人听了眼睛一亮,对望了一眼,均是怪叫一声,双双落在院子里,拉开了架势。
张傲秋抽出星月刀,刀锋斜指,两尺长的刀芒尽吐。
紫陌看着星月刀上的红蓝刀芒,双眼火热,但神色冷静,缓缓地拔出大刀说道:“我这柄刀一直没有命名,今夜就正式为它正名,取名陌漓。一是取自紫陌跟阿漓名字中最后一字,二是希望我们今生莫要离别。”
张傲秋哑然失笑道:“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等着找机会宣布?”
紫陌笑而不语,肩脊一挺,一股凛然气势向张傲秋直冲过去,张傲秋顿时感到像处于疾风的漩涡中,紧贴的衣衫无风自动起来,正色道:“好小子,竟然体会到刀意了?”
紫陌答道:“这就是我今晚所悟,若是你感到外露的肌肤犹如刀割,那才是真正的刀意大成,现在嘛,才是刚刚起步。”
张傲秋断喝一声:“好,来吧。”
脚步一错,率先发起攻击,星月刀由下往上划去,直取紫陌下三路,同时身形变化,似左还右。
紫陌怡然不动,等星月刀刀芒将要触体的一瞬间,脚步飘逸,带着身体迅如游鱼般闪往左侧,陌漓刀划过一道弧线,直取星月刀刀身中部。
张傲秋“咦”了一声,经脉逆转,体内正反真气互换,手腕一翻,往上撩出的星月刀瞬间改变方向,在方寸间划向紫陌持刀手腕。
紫陌随即变招,陌漓刀斜斜地拖了回来,由直劈变为横封,同时身子一旋,贴着星月刀往张傲秋撞去,陌漓刀刀随人走,横封的刀式变成刀面对着星月刀,刀锋向外,带着旋劲,一招以守代攻向张傲秋横斩过去。
张傲秋见紫陌刀式汹涌,喝了一声“好”,同时双足涌泉穴一冷一热,一股大力从双脚传出,仿佛有根无形的线扯着一样,身体硬生生往后倒退三尺,陌漓刀从胸口堪堪划过,张傲秋不待紫陌旋定,倒退的身体猛地站定,星月刀往紫陌正身一刀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