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映桐生怕秦睦不爱女色遂伺机送了四个风格迥异的小倌进秦府,秦睦原封不动地将人遣了回去。
陆璋颇为可惜,直叹秦睦太不善解人意,落得个秦睦三四日没同他说话。
今日乃是正月十五,外头街上满是花灯。家里头几个孩子是一个比一个爱这些花花绿绿的纸灯笼。
秦睦一行十几个人,很是引人注目。
陆璋、阳处则一路上比着谁猜到的灯谜多,聒噪极了。
“每年元宵,凛阳都有一个诗会,在越江阁,以诗会友倒是假,为的是以诗文入侯爷的眼。你去看看吗?”陆璋甩开阳处则问。
秦睦倒不是很在意:“文人骚客就算拔得头筹、入了侯爷的眼不过也是锦上添花,大家寻的不过契机而已。”
“文人斗笔墨也是有趣的。”陆璋又劝道,“越江阁底下有一家茶楼,今夜必然热闹的,左右无事,去瞧一瞧。”
的确是无事,秦睦遂跟着去了。今夜文人墨客咸集于此凛阳,连底下茶楼包间都满了,一行人无法只能坐在一楼里凑这个热闹。
今日,茶楼专门请了个字写得好的先生,越江阁上一人写了什么诗词连忙传下来由那写字先生抄下来念给众人听。列位文人再评点一番,猜那么一猜今年,被选为魁首的应是谁。
好诗好句难得,读来口齿生香、余韵悠长更是难求。阳处则随意评点着这些诗词字词,他惯爱挑毛病,嫌那些人的诗句不甚工整、太过矫揉、柔弱娇气,竟没有一首诗是看得上眼的。
旁人也认得这人是阳处则便调笑:“依你所见天底下是无人写的好了?你如此高标,还请您不吝亲做一首诗让我们瞧一瞧。”
阳处则岂能不懂他讽刺,懒怠地摆手,不再言语。
秦睦津津有味地听着茶楼里的高谈阔论,切实的到荒唐的,她只听从不发问。陆璋不是与那些人辩上几句,待越江阁的诗流了出来,大家依旧颇有兴致地听着。
文晗等三个孩子团在一处说这家茶楼的花生好吃、哪家的糖葫芦好吃,就沈迭一个小大人一样坐着十分认真地听着这些读书人的异想天开。
“魁首出来了!”从越江阁上跑下来的小二叫喊着。
一众读书人忙问:“是谁?”
小二拿着魁首送的原稿:“玢州杜郎杜尽!”
茶馆里读书人拍手称号:“原该是他!”
“东风急簇老春到,桃李芳菲谄枝头。傲霜凌雪度寒易,未肯自轻甘泥中。”
不必细读,其中高义自显,这魁首当是杜尽的。
陆璋贴过来问:“你中意的张济未能得魁首,略可惜了。”
“张生的诗太过恬淡,细细咀嚼才能发现其用心。杜尽洒脱不屈也是很好。我就知道先生是偏好张生的。”有人伏在二人耳旁说到。
听这声音太过熟识,秦睦转头:“四公子。”
这里人太多,秦映亭不得不提高声音:“父亲每年这个日子都要来这儿看看的,我们在楼上瞧见你们了,父亲让我转告,过些日子要请先生去家中做客。”
“得侯爷相邀,荣幸之至。”秦睦也未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