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出去,他开始逃跑,途中我伤到了他,他就像是受伤的狼一样,用一种惊恐又愤怒的眼神盯着我,一路我们越过寂静之墙,他是拉着绳子从上面滚下去的。”
老人露出缅怀的神色:“那天雾很大,冰原上似乎在发生着什么事,魔灵也逼近了寂静之墙,这让我很为难。一方面,我不想去面对魔灵,任何人类单独面对魔灵都无异于面对死亡,另一方面,我又不能让埃尔东·麦基就这么活下去。”
“所以,我做了一件事。”
格雷戈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引发了魔药的力量,让他一直朝前走,不要停下来,那么他的问题也就解决了,一具冰原上的尸体只需要一段时间就会被冰层覆盖。”
“回去后我才发现,是我放在酒壶底部的那枚戒指不见了。”格雷戈里微微一笑:“你看,拉穆尔,随意动主人家东西的确不是一个好习惯,对不对?”
拉穆尔依旧十分警惕:“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表达了自己的诚意,这是达成协议的第一步,那么,你是否也需要作出相应的回应呢,拉穆尔。”
酒馆老板微微皱眉,他可以拒绝,但最好能够再挖出点小镇内幕,那就不得不抛出诱饵:“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以我的模样在冰原出没,我也查到了你的来历。”
“格雷戈里·萨门多,资深圣光骑士,曾经参与过多起追缉夜魔人、魔灵的行动,在参与抓捕秘法骑士团的一起行动中遭受重伤,内脏被贯穿,颅骨破裂,八名圣光骑士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在床上躺了两年。”
“也有人送来匿名信举报,说是你故意泄露了情报给秘法会,才让秘法骑士团能够布下反包围网。”
“调查了你一年无果后,你被调出了机动部队,成为驻扎在冰原镇的驻地圣光骑士,到今天已经三十年。”
拉穆尔说着自己倒背如流的履历:“这样看来,你的确在那次八名骑士死亡案件里已经被秘法会策反了吧。”
“拉穆尔·索耶,四十二岁,十八岁以优异成绩从奥拉尔巫师学院毕业,但毕业后你并没有直接去真理之眼,而是被圣光骑士团直接遴选征兆,同年通过考核,从预备役升任正式骑士。”
“二十二岁时,追捕一位炼金术师时受伤,因此请了一年休假,在冰原镇开了一家酒馆,卷入夜魔人事故,申请退入二线,专门进行文献资料研究和修撰,继续居住冰原镇。”
“三十二岁时,申请从圣光骑士团退役,被允许。”
格雷戈里不遑多让:“真是可惜的青年才俊……你有很好的先手和手牌,可惜,顺序出了问题。”
“还有一点,虽然不重要,但是容我做一个小小纠正。”
“那次事故里,没有情报泄露,只是单纯的,八个圣光骑士被两个秘法会骑士杀个精光罢了。”
老人嘴角带着几分自嘲:“不过这种事,重要的不是原因,而是需要一个为惨败而负责的人。只是恰好,我就是那个倒霉蛋罢了。”
拉穆尔一愣:“你你为什么会加入秘法会?”
“哦,这个啊,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理由。”
格雷戈里指了指拉穆尔手中的酒壶:“当然是为了它。”
“你被魔药控制了?”拉穆尔皱眉。
“不,拉穆尔,不要有那么多的阴谋论,一个人愿意加入一个组织而没有脱离或者反叛的意愿,大多时候只是因为里头有他明确需要的东西。”
格雷戈里站起来,指了指自己大脑:“我的头被砍开,脑子被伤到过,药师说,如果我喝酒必死无疑。可对我来说,不喝酒,就和死了没有区别。”
“秘法会有一种魔药能修补大脑,喝酒也没有任何影响,所以,我加入了秘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