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过知天命之年,还有多少光阴可以虚度?
男人将二丫的手脚捆绑好,蜷成一团,放进了一个木箱内。
木箱又被他抱到门外,放在了一辆小推车上。
接着他抱来好几捆干稻草堆在木箱四周将其遮掩住。
夜里钱家庄外野兽出没,待到白天时便会相对安全些。
他打算待天一亮便推着木箱出钱家庄去县衙。
“向东哥!”钱石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钱向东吓得身躯一震。
他住得偏僻几乎没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找他。
何况方才已经有来寻二丫的村民被他给打发走了。
可怜方才二丫这孩子在钱向东的哄骗下,以为大人们在和她躲猫猫。
外面的大人寻她寻得火急火燎,她还捂着嘴笑嘻嘻地躲在钱向东家里。
在打发走那些村民以后,钱向东便放松了警惕。
只是他想不到竟还会有人来寻第二遍的,而且这些人还是二丫的家人和朋友。
钱向东努力放松了僵直的身子,转身站在推车旁说道:“石头老弟,我这里十天半个月的也没几个人,今儿晚上倒是热闹了。你们家二丫找到了吗?”
“还没呢!”钱石头焦急地说道,“向东哥可有见过我家丫头?”
钱向东忙摇了摇头说道:“未曾见到!”
钱向东在钱家庄是公认的老实人。
大家对他的话都深信不疑。
多年的职场管理经验,让胡靖童特别善于察言观色。
她觉得钱向东有些不对劲。
胡靖童走到他面前盯着他说道:“钱叔叔,方才我们听到这个方向有人又哭又笑的。这才会跑过来看看,那个人是您吗?”
钱向东心中吓了一跳,他心道:方才自己太过激动,一时没控制住。
他也不想想,只要是入了夜,但凡响动大一些,便能传很远。
“是吗?”钱向东不敢直视胡靖童的双眼,他抬头看向漆黑的夜色说道,“我方才好似也听见了,不过我并未在意。”
“哦……这里除了钱叔叔还有其他人住吗?”胡靖童瞟了他一眼便快步走到黄土屋的门口向里面细细看了看。
这屋子只有一间房,很小很简陋。
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床。
胡靖童只需扫一眼便能看完。
“这附近只有我一人住,想必方才是有人在这附近吧?”钱向东的眼光紧紧地跟着胡靖童,一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状。
胡靖童将钱向东的反应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心道:这个人有问题!
她离开黄土屋回转身子走回到钱向东身边,抬头又直勾勾地盯着钱向东看,直把钱向东看得心里发毛,他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身后推车上的干稻草。
胡靖童见状忽然展颜一笑说道:“钱叔叔,若是您看见二丫还烦请您帮忙留住她。”
钱向东原本绷紧的心,顿时松懈了下来,他说道:“一定一定。”
“徐姑娘,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寻一寻吧。”香晴说道。
此时钱石头早已等不及,带着狗娃走远了。
胡靖童“嗯”了一声却突然绕过钱向东跑到了小推车的另外一边,笑嘻嘻地抱起几捆干稻草,说道:“钱叔叔我家的柴烧完了,今儿正好借你家几捆干稻草去用!”
钱向东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仪表,绕过去想将胡靖童抓住。
胡靖童嬉皮笑脸地躲闪着,和钱向东围着推车转圈圈。
她只练了短短两个多月的武功,便在速度和灵活性上占尽优势。
胡靖童一边跑一边装疯卖傻地将干稻草抱起来向一旁扔去,直到木箱的一部分露了出来她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哎哟……我的徐姑娘,你不会在这个档口又犯傻病了吧?”
胡靖童的这一番操作直把一旁的香晴看愣了。
她跑过去一把将胡靖童拉住。
“徐姑娘,我们走吧。”
胡靖童隔着小推车,警惕地盯着表情几欲要扭曲的钱向东。
他有问题!
胡靖童厉声说道:“钱叔叔,二丫是不是在这箱子里?”
香晴愣了一下,她说道:“徐姑娘,二丫怎么可能在这箱子里……”
可当她抬头看着钱向东时,心口忽然一紧!
钱向东面目狰狞地看着她们又看看四周,随即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今儿晚上便留下来吧!”
只听见“嘭”一声闷响,香晴头上鲜血如注应声倒下。
胡靖童吓得瞪大了双眼。
我去!这是凶案现场吗?
她看看钱向东手中的木柴,再看看倒地不起的香晴,只稍稍一愣便开始大呼小叫地夺命狂奔。
胡靖童的呼救声让钱向东彻底发了狂,他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