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p>
那公子白净的手抓了过来,吕安便如同标枪一般挺直,马刀出鞘,心中无名火迸发了。</p>
“军情司办事,闲人闪避!”</p>
吼出这一嗓子,吕安便将刀指了过去,斜眼大咧咧瞧着那世选侄儿,也不知是哪一位大人府上的公子哥。</p>
“好胆!”</p>
“放肆!”</p>
几个短衣大半的护院,长随围拢过来,手中擎着扁担,马鞭,险险就要拔刀相向。</p>
那公子倒也不傻,慌忙叫道:“且住,莫要伤人!”</p>
吕安只是斜眼瞧着他,也不吭声,一手伸进怀中取出腰牌,亮了一亮,那铜制腰牌上狰狞的虎头给了他莫大的勇气。莫要伤人,吕安心中冷笑,就凭这几块废柴么,这位公子爷口气倒是大的没边了。两厢里争执起来,堵住了路,后头响起咒骂声。</p>
“鹰犬!”</p>
“好狗不挡道!”</p>
咒骂声中那公子挤出几分笑意,拱手道:“这位军爷请了,行个方便,在下孙世选与杭州府尊大人世交,事急从权,军爷切莫误了大家伙的性命。”</p>
一时间翁城里喧哗吵闹起来,怨言四起,后头拥堵的人群颇为不耐,使劲往前挤,吕安便有些慌乱,他年纪尚轻又犯了众怒,一时间正不知如何处置,不远处响起几声训斥。</p>
“误了谁的性命,混账!”</p>
“滚回家去,如今这光景出城乱跑,嫌命长么!”</p>
训斥声中,人群呼啦让出一条路来,便只瞧见一伙皂衣兵丁骑着马,全服武装打城里来,军兵护卫下一个方面孔的粗豪大汉,穿一身笔挺大红军服,威风凛凛,瞧着便气度不凡。</p>
吕安呆了呆,慌忙滚鞍下马,单膝行礼:“标下吕安,参见总制大人!”</p>
丁文朝受了他一礼,瞧着这朴实无华的部属异常满意,鸦雀无声,一队队铁骑聚集到瓮城里,将逃难的南京人都吓呆了。那孙公子也不禁打个寒噤,军情司总制官大人,这粗豪大汉岂非是丁剃头到了,一个哆嗦,那公子只得硬着头皮拱拱手,四周围挤的水泄不通,他走不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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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最尴尬,涨红了脸讷讷的不言语。</p>
吕安性子粗豪却不理她,起身,冲着李小娘子闷声道:“你信不信我!”</p>
那知府家的小娘子稍一犹豫,竟决然道:“信!”</p>
吕安便觉得心中异常痛快,低声道:“信我就进城,这城,破不了!”</p>
丁文朝眯眼瞧着他这部下,颇觉有趣,左右军情司部属已然不耐烦的赶人了,挤在瓮城里的百姓在明晃晃的马刀,阴森森火铳驱赶下,怨声载道的一哄而散了,原路返家。</p>
“出!”</p>
一声轻斥,大队铁骑蜂拥出城,吕安翻身上马扯着缰绳,竟朝着那位孙公子奚落道:“记住了,你欠咱一条命!”(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