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虏与方继藩二人,非生死大敌。
二人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双方家族,也没有你死我活。
甚至,南和伯与英国公渊源还颇深。
二人祖上在土木堡,属于一起陷落的好基友。
所以。
这场由张破虏发起的争斗,只是争一个简单的胜负!
非是为了扬家族之名,家传武功之威。
而是,属于两代流氓之间的——义气之争。
但二人时不时硬板桥、马步硬抗、力量对撞之下,仍然试探出来不少东西。
张破虏属于爆发力极强的角色,忽然一拳下来,力量能翻上好几倍。
速度,亦在此时被催发到一个极致。
至于方继藩,单论力量,他比不过比他小五六岁的张破虏。
兼他身材虽高上一丝,却没有张破虏的壮实。
下盘,也没有张破虏沉稳。
但一得一失,也体现了方继藩的灵活性。
双足亦趋亦退之间,惊鸿一现了如鬼如魅的步伐。
每每在关键时刻,躲避了张破虏的重拳。
拆上十来手之后,双方心里都有了底。
双方要分出胜负,非得将压箱底的本事拿出来不可。
相互试探完之后,二人就不约而同地停了手。
弄得旁边围观的人,大为不爽。
有人嚷嚷起来:“分个胜负罢,大爷买了二十两银子!”
那坐庄的士兵,也大叫:“两位小爷,老李收了一大堆银子,要全部退还回去,该是多遗憾……”
遗憾么,也不止这个士兵。
不远处看着二人比斗的宣府总兵张浚,与他身边的副将白玉,也有些遗憾。
张浚拨了拨坚硬如铁的胡渣子,笑道:“老白,若二人继续打下去,你看谁胜谁负?”
白玉俊朗的面孔蹙起眉,星目微缩,迟疑道:“不好说……”
张浚继续笑道:“倒也是,都特么是小狐狸,眼睛歪了鼻子流血了,都不肯用出真本事……”
“真特娘鸡贼!”
这番话引白玉笑起来,眉头也随之展开,道:“破虏这小子一贯鸡贼。没想到方家那小子,除了力气不差之外,也奸猾得很。”
“想当年,我们还是单纯啊!”
张浚望了望白玉,笑道:“看老子给你出气,破虏这小子要是赢不了武试,就撸了他的把总,让他去当个小兵。”
白玉嘿嘿笑起来,给了一个非常好的建议:“撸官就罢了,免得这小子再来捣乱。倒是让他去刷十天茅房,我看就很不错!”
张浚哈哈大笑,胡渣子根根贲张:“这个提议好!我看行!”
转身却爆喝:“谁允许你们开赌的?”
“亲兵,去给劳资将赌资没收了!带头的打二十军棍,参与者打十军棍!”
众亲兵轰然。
“诺!”
哀嚎声也响了起来:“卧槽,老王!”
“老王你个狗东西!你不是说张老大不在附近?”
“你特娘害死老子了!”
“可怜啊,老子不但要赔银子,还要挨板子……”
也有人大叫道:“老子冤枉啊,老子可没参赌……”
张浚的亲兵喝道:“少啰嗦,你丫就是个惯犯,还敢多嘴!”
“揍他!用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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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浚治军严厉,军中不到轮休之时,不是犒赏三军之时,从不许喝酒。
更是严厉禁止赌博!
这个士兵胆敢当众设赌,已经犯了他的忌讳。
若非战时,这个士兵老早人头落地。
朱厚照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