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方袍角,还被商宴紧紧的攥在手心中。
城外,士兵们正在清扫着战场,尧城此番伤痕累累,所剩无几的将士们也都遍体鳞伤,全然由楚依安带来的骑军接管了营地。
秦升站在城楼上,看着失地复收,重新插上大商崭新的旌旗,激动得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
苦苦挣扎了二十多天,他原以为尧城气数已尽,就在即将城破,千钧一发之际,楚依安带领一队神兵从天而降,力挽狂澜。
“大商之幸啊……”
秦升颤抖着抚上城楼上的砖墙,“有摄政王的相助,如同西疆有了第二个陈疏,大商与西夏的这场恶战,终于要结束了。”
日暮时分,裴虎的援军终于入了城。
刚从西夏半路的拦截杀出,裴虎带着一身的杀伐血气,骑马入了尧城。
从千疮百孔的城墙可知,尧城这半个月来是经历了怎样的恶战。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城内,尧城里面一片安宁平静,受了重伤的士兵们都在休养生息,倒是他这一身的血腥气显得格外突兀。
他已有许多年没有来过尧城,尧城中也没有熟识的将领。
一下了马,裴虎就提着带血的长剑直往主帐里去。
“纳兰兄弟!”
刚掀开营帐,帐中的数位将领齐刷刷的看过来,全是些没见过的生面孔。
而将台前一黑袍男子正背对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其浑身散发着的强大气场令整个帐中的氛围显得格外压抑。
“欸,我纳兰兄弟呢?”
还未反应过来,裴虎突然虎头虎脑的来了一句,闻言,楚依安回过头来凉凉瞥了他一眼,裴虎瞬间噤了声。
西夏的营地又往后迁了好几里,直到太阳落山,北堂跋才赶回到军营之中。
主帐内,北堂拓把弄着将台上的兵符,线条分明的面上阴晴不定。
“本帅将妹妹交给你照看,你就是这么照看的?”
“居然将她一个人留在大商的铁骑之中,图布啊图布,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铁制的兵符砸在头上,一声闷响之后,温热的鲜血瞬间沿着额头流淌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图布一声不吭的受下,只想着怎么平息他的怒火。
“末将没能保护好长公主,是末将失职,请元帅赐末将一死。”
“赐死?”
北堂拓冷笑一声,因为愤怒而抽搐的眼角带着近乎残忍的疯狂,“你以为,在本帅手里,死是那么轻松的事吗?”
“更何况你们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抵不上我妹妹的一根毫发!”
“行了,自己来的晚了,冲别人吆喝什么,是还嫌不够丢人吗?”
说着,北堂跋径自进入帐中,将手中的铁鞭扔到北堂拓面前的将台上。
见到她,北堂拓面色一喜,“妹妹,你回来了。”
说着,北堂拓站起身来走向她,揽住她的双臂道,“太好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北堂跋眉头一皱,挣脱开他的怀抱,看向一边跪在地上的图布道,“你先下去。”
图布没有抬头,告退后立刻转身出了营帐,血滴滴答答洒了一地。
图布刚走出营帐,北堂拓立刻转身将北堂跋逼到将台边,双手撑在将台上,把北堂跋禁锢在双臂之间。
北堂跋背靠着将台边沿,用手撑住他的胸膛,表情冷冷的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