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在树干上的女子高举着带着手铐的手,头微微后仰着,不发一言。
黑发朝后半甩在空中,瓜子仁儿般的白皙面庞上,几点脏污浅浅地蹭在颊上,一双弯弯的眉毛如同精心修剪过的一般,深浅得宜,蝶翼般的两睫间,幽黑的眸子沉寂得如一团化不开的墨点缀其间,透着冰凉的寒光。
这个女子即使经历这么多天仓惶奔波屈辱被待的日子,风雨的摧残丝毫没有折损她的容颜,反而因为她眉宇间的几分疲色而多了一份让人垂爱的诱惑。
小辫男将头颅深埋在女子的两座坟丘前,没想到平日又踢又闹抵死不从的辣椒今儿个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绵顺了很多,连话也没多吐一句了。
难道是吃了几次亏,终于被老大他们调教出来了?他心中一喜,手下的动作就更快了。想到马上就可以尝到许久没尝的“鲜肉”,他底下就一团火热。
就在他心驰神往解下裤头,准备一探峰峦的时候,突然,铐链微动,自己的后脊一凉,那女人原本举着的臂膀当头框了下来,一丝危机感爬上心头,小辫男提着裤子,迅速矮身一退,自那女人的怀中退了出来。
再一看,那女人铐着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磨得尖锐的木刺,木刺的一大半被她笼在袖间,只露出端尾的一截最尖锐的部分显露在外。
难怪这娘们今天这么看着老实,原来一直藏着这一手!想到刚刚自己要是退晚了一步,后颈窝儿恐怕就要被扎开花了。
小辫男立刻收了收裤子,吐了口吐沫,凶相毕露。
那女人将手里的木刺调换了一个方向,两手抓握着它比划在身前。浑身颤抖着,紧咬着牙关,倔强而又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人。
对面的男子暗骂一声,抽出随身的匕首,寒芒一闪,便挥刀朝女人捅去。
眼看着那锋利的匕首快要扎到自己的面上,女人瞳孔一缩,手脚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关键时刻却挪不动半步。
自己果然还是失败了吗?这样也好,终于不用再忍受炼狱般的日子里,看着越来越近的银光,她心里一阵绝望。
突然,一道黑影从她的身后落下,飞速地贴了上来,那人如同一道魅影,双手从她后背绕过,环在自己的腰间,浅浅的鼻息吐露在她的面颊上。
“低头!”
一声冰玉落盘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面前的匕首闪耀着夺命般的寒芒扎了过来,女人的大脑似乎被后面的人施了咒一般,依言立刻将头一低,错开扎来的匕首,紧接着,她腰身一紧,被后面的人带动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后一退,旋身一转。
流光一闪,还没来得及看清飞向自己腕间的是什么东西,手上的链铐“当啷~”一声,应声而断,落在了地上。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带动至那男子的身后,右上的木刺还牢牢地抓在手中,下一刻,揽在腰下的双手换成抓握住自己的两只手腕,一只手被身后那人带着攀上男子的脖子,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向后大力地一拉,另一只拿着木刺的手被带动着高举起来,凌厉地朝他的太阳穴中刺去。
“唔,唔唔······”
随着手上的鲜血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来,所有的呜咽声被尽数湮没在她的手心中。
那小辫男睁着浑圆的双眼,倒了下来,死不瞑目地盯着她,眼里的震惊让他到死都不可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