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正月,天气渐暖,方月琴和郭庆祥正在他们承包的果园修剪果树。
“你说这孩子年前走的,现在都有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孩子瘦了没有。”方月琴边修剪着果树,边跟旁边也在修剪果树的郭庆祥说。
郭庆祥说:“你还别说,我倒对你那个表妹是真不放心,不顾提倡的政策,也不顾及别人的议论,非要生男孩。”
方月琴说:“你是不知道,我二姨家就是秀芹的娘,早些年的时候没少受她婆婆和那些亲戚的白眼,就是没男孩,只生了香芹和她两个闺女,这国庆他娘也是重男轻女的老思想没转变,你说现在都改革开放了,男孩女孩不都一样亲,女孩子有出息的也不少,而且这女孩子还比男孩子知道疼人。”
“你说这话,我赞成,女孩子比男孩子知道疼人这点不假。你看看你那个儿子,过年都不回来,还记得我们吗?”郭庆祥有点生气的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拿剪刀剪了一下果树的枝条。
“什么我儿子,是我自己的吗?不是你儿子啊?!”方月琴生气的语气回应郭庆祥。不过这句话似是平日里的夫妻在打情骂俏,可见他们夫妻感情很好。
“月琴,明天咱们不行去看看孩子吧,别时间长了孩子把你这个大姨都给忘了。”郭庆祥说着看向方月琴。
“把我忘了,你是担心孩子把你忘了吧?!”方月琴用眼神漂一下郭庆祥。
“行那咱们明天就去。”郭庆祥高兴着说。
天色渐暗,李国庆一家吃过晚饭,孩子们都已睡下。夫妻俩坐在正屋桌子旁,商量以后该如何去躲避,这镇上人认为的“三胎”,实际已是第四胎的嘲笑。
“国庆,我这几天一直想,我们以后可能不能在这镇上呆了,等月份大了,瞒不住了,镇上的坐生意的人多嘴杂的,我们没法面对,我感觉这胎,肯定是男孩,我这跟之前怀她们的时候,感觉一点都不一样。”徐秀芹眼里放着光看着李国庆说。
“你就能保证一定会是男孩,你会未卜先知,还是有透视眼?”李国庆用疑问的眼神跟徐秀芹说。
“你还别说,真有。我听镇上大街开店的邻居说,现在还真有个机器叫B超机,就可以看得到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县城医院就有。”徐秀芹眼里掩饰不了的喜悦,看着李国庆坚定地说。
“真的?!”李国庆惊喜地问徐秀芹。他再也忍受不了再次生女孩再送人了。如果能在怀孕几个月能查出是男是女,他们也可以多种选择。李国庆原本也下定决心这胎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决定不再生了。现在如果有这样的机器,他就再有了要儿子的决心。李国庆的内心还是非常想要儿子的。
“当然真的了,不过有规定不让鉴定胎儿性别,必须有特殊关系才行,我改天去县城找姐姐,看她能不能帮找找关系。”徐秀芹高兴的说着。
李国庆说:“你说这不在这呆,咱们回村里吗?村里的房子也住不了人了,再说村里也不能回去,村里人的嘴更毒。我看等你去找大姐确定好能查出来不能,能查出来再决定去哪里,再说这到5月份,咱们这个院子房租也到期了,能在5月份前查出来最好,咱也不用交房租了。”李国庆边盘算着边说。
“5月份?我这现在一个多月,听人说3个月就能查出来,我想等4个月的时候查看得更清楚些,到时差不多3月份,没事如果是儿子,我们这中间还能有时间把店转出去。”徐秀芹和一边的李国庆一起合计着。
“行,睡吧,明天我去店里吧,你早上多睡会儿,我会把饭做好。”李国庆说着起身进里屋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就听见:“当当当~,秀芹~”院门外有个女人的声音喊。
“谁啊!大早上的。”徐秀芹眯着眼翻翻身。
“你睡吧,我去看看。”李国庆起身穿上衣服走出屋门。
“来了,谁呀?”李国庆边问边去开门。打开大门一看正是郭庆祥和方月琴,郭庆祥手里提着罐头还有两盒糖果,还有一个布兜里装着给孩子买的两件衣服。
“是姐姐,姐夫啊!秀芹,是月琴姐和姐夫来啦!”李国庆一边朝屋里喊,一边把方月琴和郭庆祥迎进正屋坐下。
徐秀芹在屋里一听,先是面无表情,后来心里一想:来了如果他们还愿意,不防把二丫头接走,让他们先帮忙再照看一下,省得在她身边惹她烦。突然高兴的表情立刻出现在她那张脸上。
“大姨~”小李丹眯着眼睛也醒了,李国庆进屋帮孩子穿衣服。
“月琴姐和姐夫来了,我们丹丹正想你们呢!”徐秀芹赶快高兴地穿好衣服,走出里屋倒正屋招呼。
原来郭庆祥夫妻为了来看孩子,天不亮就往徐秀芹家赶路,算了时间,天一大亮就能到,他们稍坐坐,也不必麻烦在徐秀芹吃中午饭了。
“我们来看看丹丹,给孩子带点吃的,给孩子买了两件衣服。”方月琴看着从里屋出来的徐秀芹说。
“姐姐,姐夫还没吃饭吧?国庆!国庆!赶紧去做饭,这一大早就到了,天不亮就往这边来了吧?!”徐秀芹这是没话找话客气呢!
“我们稍坐坐,看看丹丹,一会儿还得早点回去,家里活多。”郭庆祥表情不怎么高兴的语气跟徐秀芹说。郭庆祥心里本就不喜欢这个姨表妹,语气也不怎么柔和,略显生硬无情。
这时李国庆帮孩子把衣服穿好,从里屋走了出来。郭庆祥看见眼神都是父爱。
“我去做饭,你们聊。”李国庆说着去厨房了。
“大姨~哇😭”小李丹一边哭一边跑到方月琴身边。
方月琴看到孩子哭,她也止不住的掉眼泪。低头看见孩子的一只手上有烫伤,心里的疼痛点燃着导火锁般引爆了怒火,真想上去质问徐秀芹,但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把语气调平和些说:“丹丹,别哭,告诉大姨,这是怎么烫的啊?”方月琴没有问徐秀芹而是选择问孩子。
“妈妈,用热水泼的。”一旁的小李欢突然说。
“死丫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然后徐秀芹接着说:“她自己不小心扒了热饭碗,不小心烫的。”说着拧着小李欢的耳朵,让她回了里屋,瞪了她一眼,徐秀芹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