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朱家的名号,宫羽博和车英都不禁一愣,车英好奇的问道:“可是鲁国素有小孟尝之称的朱家?”
“不敢当,”朱家傲然道:“那是江湖上的朋友们错爱,朱某岂敢与孟尝君相比。”
宫羽博却挖苦道:“真是没想到啊,为了白老爷子的事,大名鼎鼎的朱家,竟然能千里迢迢的从鲁地跑来咸阳,说起来也是神速呢。”
渭水帮的人都听出了他话里嘲讽的意思,不禁哄堂大笑。
朱家面色一沉:“在下近半年来,一直在西北各地游历,并非是从鲁地赶来此处。五天前,我恰巧在井口镇拜会过白云凡老先生。前脚才离开,后脚便听到了噩耗,于是急忙从狄道县返回。”
车英问道:“既然如此,那么朱先生也是和白老爷子有交情的了,只是不知,您为何会对凶案有不同见解,指出说凶手另有其人呢?”
“因为我猜到了真正的凶手是谁。”朱家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众人,最后停留在了宫羽博的身上:“就是你,渭水帮的少帮主!”
在场众人都是闻言一惊,齐刷刷望向端坐马背的宫羽博,只见宫羽博也同样先微微一愣,然后又慢慢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越来越明显,最后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极为滑稽的笑话一样。
“我的天啊,你这家伙编个瞎话都这么离谱!”宫羽博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越来越重的寒意:“我不管你是什么朱家还是牛家,想随意攀扯、恶意诬告,当心我宫羽博让你走不出函谷关!”
朱家毫无惧意,沉声道:“是白老先生对我亲口所说,你早就对他存了毒害之心!”
“污蔑少帮主!血口喷人!”“混蛋!宰了他!”渭水帮的人纷纷大声咒骂,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了朱家。
县令恒熙幽幽道:“朱家,你可知道,此时你又背上了一条重罪啊。恶意构陷、诬告良善,按律当处劓刑,就是割掉鼻子。本官念你无心初犯,快快跟宫少帮主道歉认错,便权且饶过了你。不然的话……”
听他语带威胁的口气,连小雅也不禁替朱家担心起来,紧张的攥起拳头。车英秀眉轻蹙,问道:“朱先生,我敬重你的为人,可是此事关系重大,不能信口开河。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朱家微微一笑,说道:“没证据。”
我尼玛,赵亮心里也是一惊,暗道:这货就是个铁憨憨啊,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只身一人在对方的地盘上指证人家老大是凶手?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只听朱家接着又道:“本来已经快要拿到证据了,但是没想到突然发生了灭门凶案,所以我便匆匆赶回井口镇。不过,证据跑不了,迟早能拿出来。现在我只想说,大家不要中了宫羽博借刀杀人的诡计,被他利用去伤害无辜。”
闻听此言,宫羽博收起脸上的笑容,目露寒光,狠狠的凝视着朱家:“姓朱的,我本来不欲跟你一般见识,没想到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看来真的是活腻歪了。”他抬起手,对着渭水帮的部下命令道:“将这个无耻狂徒给我绑了!”
“且慢!”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正是赵亮和车英齐声喝止。车英不禁一愣,用眼神示意赵亮:“有什么话,你先说吧。”
赵亮冲车英点点头,又对朱家道:“朱先生,虽然暂时没有证据,可你不妨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家讲讲,其中真伪虚实,我相信每个人心中自有分辨。”
“屁话!”宫羽博对赵亮怒道:“你算哪颗葱?此处何时能轮到你说话?儿郎们,给我把这个小畜生一并抓了!”
蒙奇怒目圆睁,一步挡在赵亮身前,正欲开口,只听刚才就打算说话的车英讲道:“我说少帮主,连这一时半刻都等不及吗?我觉得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让朱家把事情讲出来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们都是傻子,还分辨不出其中的真话假话?”
“车英,你是存心找麻烦啊?”宫羽博冷笑道:“看来你之前说什么要为白老爷子报仇,全是虚情假意。放着真凶熄灯不去对付,却帮着几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刁难我,不怕被武林同道们耻笑吗?”
车英淡淡一笑:“倘若凶手真的是熄灯,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但是现在有人质疑此事,那么我又怎能不搞搞清楚?对吧,县令大人?”
恒熙不满的冷哼一声,没有理会车英,而是指着赵亮和朱家怒道:“你们两个刁民恶徒,没来由的在此捣乱,故意将水搅浑。若不是尔等横生枝节,此时渭水帮和蓝田盟已然携手合作,组织各路江湖英雄,分派好搜捕真凶的任务了。”他转过头对车英又说道:“盟主,现在的事情虽然有诸多疑点,但是并不妨碍我们先合力擒获熄灯。等到凶手归案,我们再慢慢坐下来审问剖析,也不晚呀。”
“对呀!似这般在街上斗嘴,又有何益?”宫羽博气道:“据探子来报,已经在镇外发现了熄灯留下的踪迹,我们此刻最要紧的是尽快分派人手,前去围剿!”
车英略微思索了一下,平静的说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