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月兰和丁绒带着打扮成宫女的刘桦直奔芳华宫。
化着宫女的妆容,梳着宫女的发髻,不仅穿着紧裹住身体的裙子,连步子也迈不开,还因为在国丧期套了一层麻布的褂子,但是他偏偏还要低着头端着托盘,作出恭顺的样子,这让刘桦苦不堪言。这辈子都没这么别扭和难受过。
让他恶待女人!白月兰暗笑在心,觉得解气,拉着丁绒故意加快了步子,让刘桦小步小步跌跌撞撞的跑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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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贵妃常招这两个女手工艺人前来,守门的小宫女也没多问,就开门放她们和随行“宫女”进了芳华宫。
金色的晨曦洒在芳华宫中,宫人们都在安静的有序的清扫白玉石板路面。成排的绿叶树下是修建精致的花丛,五彩缤纷,花香四溢,南面的池塘中金色鲤鱼在自在游动,让人感慨这里无一不精美,生活在如此华贵的宫殿和院落里是幸运的。这就是刘桦看到的,他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恼怒。锦衣玉食又如何?
厅中更是金碧辉煌,三人走过正厅,往偏厅的方向去,白月兰道:“贵妃娘娘喜欢待在偏厅。”
偏厅正中挂有有一个金丝编织的帘子,帘子里的女人虽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看到她正靠在榻上看书。
一见孙雨霞,丁绒和白月兰拱手道:“娘娘。”
孙雨霞抬头看了一眼她们:“你们来了,正好,本宫尚未用早膳,适宜先练练武。”
这声音确实听着耳熟,应该是那个孙雨霞没错了。刘桦连忙对白月兰使眼色,白月兰会意道:“这事先缓缓。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呢。”
“哦?你且道来。”
“您的故人前来探望您了。”
白月兰的话引得刘桦一阵不舒服,多年未见,再见时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了,他却是穿着紧身的宫女装,涂脂抹粉,真不想被看到。所幸如他所愿,贵妃并没掀开帘子出来,只是淡淡的问道:“什么故人?”
白月兰立刻转眼看向刘桦,你自己说呗。
刘桦皱了皱眉,小声问:“你们两位还要在这里听吗?”也不知道要回避一下?
白月兰嘟嘟嘴,也小声回答:“这是自然的,贵妃身份贵重,你是我们带进来的,出了啥事,我们可要担责任的。而且你们孤男寡女的,总容易落人口实。”
刘桦不好再说什么,转而向金丝帘后的人拱手道:“在下刘桦,孙姑娘……可有印象?”虽然帘子后女子已经身份贵重了,刘桦却依然喊的是当年的称呼,企图唤起她的回忆。
前一天,丁绒本来建议孙雨霞表演“你不重要且我不认识你”的戏码,没想到白月兰却反对,觉得力度不够。
所以,帘子后的女人坐直了身体,心思似乎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本宫记得你。”
刘桦闪过一丝得意,瞅了瞅身边的两个姑娘,看吧,就说我的话本是真实发生的事。他接着问道:“孙姑娘记得些什么?”
孙贵妃又靠在了榻边围栏上,反问:“我该记得些什么?”
刘桦走上前,站直了身体道:“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孙姑娘可还记得你我有婚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