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长明殿,长生殿的觥筹交错,长信殿殿女眷们就文雅了许多,诸多菜品皆是浅尝及止,时时刻刻保持着端庄典雅的形象。
殿内香烟渺渺,诸多贵妇低声交谈。
宴会至中,便有一内侍急走至皇后面前,低声耳语,不知说了些什么,皇后抚掌而笑,“陛下可知?”
“太子殿下已派人而去。”
“好!好!好!”皇后连连叫好,随即长信殿内钟声嘹亮,便有内侍上前,声音洪亮:“皇后殿下道:诸位可知长明殿内才俊佳作?”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长信殿内诸多女眷先是一愣,随后感慨万千接着便有那宗室之女出列行礼,“敢问殿下,可知是哪家才子所作?”
“曹修远。”
听闻人名那宗室之女眼中一亮,“可是那写了明月几时有的曹修远?”
回应宗室之女的非是皇后,而是一段似有似无的笑声,“呵……呵……”
皇后扫视一圈,便见徐国公府的席位上,有一妙龄女子笑得花枝招展。
“可有什么可笑之处?”她唤内侍走进徐国公府席位旁边问道。
这妙龄女子起身出列,真是生得花容月貌,如同天宫之中的仙女降临凡尘,她躬身致礼,声如莺啼,“回殿下,非是可笑,而是可气,鸡鸣狗盗之辈将别人佳作据为己有岂不可气可笑。”
“哦?”皇后来了兴致,“你是说这曹修远抄袭?”
“正是。”
那宗室之女面色一变,转身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曹才子是抄袭?”
“没有。”
“既没证据,你又有何理由说他是抄袭!”
“县主误会了,我虽没有证据,但不代表别人没有。”
“是何人?”
“正是贫妾的夫君,徐国公世子。”
“我道是谁,原是离阳侯家的六姑娘。”那县主面露讥讽,“你这样的妾室也配与我等贵女同席而列?”
“县主此言差矣!”王飒正欲反驳,倒是有人先她一步,不是别人正是陆明的母亲,陆张氏,“县主可是忘了太祖皇帝的《民典》平夫人篇?”
“六姑娘乃是我家实实在在的平夫人,哪里来的妾室?”
殿中众人皆是掩面讥笑,但却无话可说。
《民典》平夫人篇乃是历国太祖皇帝深感男女地位差距过大,深爱之人只能为妾而不得为妻的痛苦,就以故剑情深这一典故为由,在妻之下设一平夫人,其地位不低于妻,其本质是给地位差距过大的男女提供便利,但实质则变成了勋贵之子互娶对方庶女的挡箭牌。
“陆夫人……”
那县主正要说话,又一女子起身出列,“县主何必计较,平夫人也好,妾也罢,自在人心,你又何必平白丢了身份。”
县主见出列之人也是不在言语,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与徐国公世子陆明定过亲的,靖安侯之女,丁宇菲。
她讥笑两声对着皇后躬身致礼,随即回席而坐。
丁宇菲亦是冲着皇后,陆张氏一一见礼,回席而坐。
眼见陆张氏见礼落座,闹剧落幕,皇后盯着王飒,轻笑道:“你可知,就在刚刚你的胞弟与你一般,也认为曹修远抄袭,你可知陆世子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