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随我去趟书房。”陆道灵说完便径直向前院中走去。
“国公爷！”
“世子！”
“少爷！”
上来献殷情的管家，家丁，护院，侍女，尽皆被喝退。
陆道灵的书房颇有意境。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红木书桌，桌上书帖，宝砚，笔筒，排放整齐，桶内毛笔如树林一般。
靠门边的是两个一人高的瓷器花瓶。北墙当中挂着一副初代徐国公的画像，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太祖皇帝所写。
其词云：谁敢横刀立马，唯我陆大将军。
二人落座，陆道灵吩咐随侍丫鬟出去，关好门，他转头轻声问道：“我一路走来仔细想了想了，扶持二皇子不是不可。”
“只是吾儿，你可能拿得出来足够的收益与可行的计划，不然我说服不了鲁国公。”
“虽说如今大局已定，太子登基已是板上定钉之事。”
“但正如你所说，谁都不知道，圣上能活多久，若是圣上重启制衡，为何不去支持五皇子？而去支持二皇子？”
“父亲，支持五皇子我们会有什么好处？”
陆道灵长叹一声：“最起码，家族传承可以保住，勋贵世家首重传承，五皇子登基，虽说我等开国勋贵，钱财受损，但最起码，传承不会断了！”
“父亲错了！”陆明轻笑起来：“无论支持谁，我等勋贵世家都逃脱不了被灭的下场！无论是开国勋贵，奉天勋贵，亦或是晋系勋贵。”
“无论是陛下，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他们都视我等勋贵为眼中钉，肉中刺，不然当今陛下，为何已立太子，却还要说五皇子类吾之语，为何要等太子十岁，后宫才接连有喜？”
陆道灵一脸迷茫，“还请吾儿细细说来！”
这便是古人的局限性，或者说如果不知道剧情陆明也不清楚这里边的弯弯道道。
老皇帝的父亲是世宗皇帝，世宗的意思是皇族内部帝系转移，即但凡庙号是世宗都不是上一任皇帝的亲生儿子。
最简单的例子举是明武宗朱厚照和明世宗朱厚熜。
历世宗也如明世宗一般是旁支入主中宫，只不过，不同的是，明世宗是被文官推上了帝位，而历世宗是被勋贵们推上了帝位。
世宗之前，勋贵们过的不是特别好，动辄抄家灭族，要么就被各路文官上门打脸，所有勋贵们都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哪可能如陆明这个时期的勋贵快活。
但偏偏不巧的是，世宗之前的皇帝，历文宗突然猝死，也没有任何子嗣，只能从旁支过继。
而从旁支过继，符合身份的皇位继承人有很多。
千挑万选，文官们终于选定南阳王，系文宗皇爷兄弟一脉。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奉天勋贵与开国勋贵合谋，总之就是一番腥风血雨，结果是勋贵们大获全胜，世宗皇帝被推上帝位，从此进入了勋贵世家的时代。
赵徐杨，共天下。
说的便是，皇帝赵家，开国勋贵鲁国公徐家与奉天勋贵庆国公杨家，共同治理天下，
但哪个皇帝允许自己的权利与她人共享。
所以从世宗皇帝开始，就密谋将这群勋贵们拉下来。
先是封了一批晋系勋贵用于抗衡开国奉天两系勋贵。
之后扩大科举，大范围录取平民子弟，只是收效甚微。
平民子弟很快就被勋贵笼络，晋系勋贵被打压的抬不起头。
然而，人心的贪欲是无法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