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感到钻心的疼痛,随即感觉左手的力量随着血液从伤口流逝。
这时,那人背后的货架突然倒下,将那人从腰以下压了个严实。
我发现是俞臻找准了机会推倒货架救了我一命。
我强忍痛楚将匕首从手掌里抽出,对俞臻道:“我又送了一条命给你……”
俞臻脸含怒气但神情关切的对我说:“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忍痛道:“等等……”随后对着货架猛踏一脚,并一棍抡向被压住那人拿着刀的手臂。
那人吃痛,扔掉了刀。
俞臻将刀拾起,对准那人。
我嘱咐俞臻:“看好他!”随后去药店前台翻找急救箱,从中拿出了针线和纱布以及双氧水。
我现在关心的是李克健他们三人,李克健的满脸血是因为眼角破了一个小口导致,肩膀的伤口没有伤到骨头和神经血管,问题不大,但好像胳膊抬不起来了。
熊灵的嘴角留了一道疤,但血早已止住;受伤最重的是严玉田,肚子被捅破,肠子流了出来,人也因失血昏迷。
我忍着自己手掌的剧痛,另一只手将严玉田的肠子塞了回去,用棉布、纱布、胶带按住了伤口,止住了血。这一切就看严玉田的造化了,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医生……
俞臻发现我的手掌竟然伤的如此严重,于是用刀柄猛击货架下那人的后脑勺,将他击晕过去,随后起身帮我包扎。
她踮起脚,吻了吻我的嘴唇:“煜哥,忍着点,消毒会很疼……”双氧水倒入创口的一瞬间,我极度想就此自行了断,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吼出声来,此时若憋着容易憋出内伤。
消毒结束,需要缝合,因为我的左掌被利刃切开了将近一半:“断骨就放那儿吧,先把肉连上……”
俞臻惊道:“别……我去找找麻药……”
我苦笑道:“你认得麻药么?没事的,这点疼而已……你给我找一块棉布,看看能不能打湿。”
俞臻从急救箱里拿出一卷纱布,似乎棉布刚刚被我用在严玉田的伤口上了。
俞臻问:“纱布行么?”我点点头:“总比没有好。”
俞臻从我背包里拿出矿泉水瓶,里面还有一半水,倒出一部分浸湿了纱布卷,将纱布卷交给了我。
随后,她又从急救箱里翻出了细针和线,穿好了递给我。
我将纱布卷咬在嘴里,接过了针线,定了定神,迅速将针头刺入了手掌的皮肤。
“唔!”我差点咬碎牙关,若非纱布卷横亘在中,后果不堪设想。
一针、又一针,强烈的痛楚持续时间太长会转变为麻木,不知过了多久,我将断掌缝合完毕,自己的脑门和内衣已被汗水浸透,寒风穿过药店大门入侵进来,雪上加霜,冷得我直打哆嗦。
俞臻关切地、小心翼翼地为我的手掌一圈又一圈缠绕着纱布,忍不住掉下泪来。
我这辈子见不得女人哭:“别怕,没事儿的……已经不疼了……”她抽泣着替我包好了纱布,猛地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