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钦抢先道:“我送小语回去。”
清羽对吕子钦心怀不满,仿若没有听到吕子钦的话,重说道:“郡主,小的来接你了。”
顾花语想要起身,吕子钦双手立即环住顾花语,将脸贴在顾花语的背上,“小语,让我送你,好吗?”
吕子钦近乎哀求的声音让顾花语心痛了,她心尖的人,只能她欺负,其他人,谁也不行。
顾花语重新坐了回去,沉声说道:“六爷说了他送我。我坐六爷的车回。”
清羽欠身退下。
吕子钦将顾花语搂在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将顾花语的话被堵在嘴里,片刻后,顾花语坐直身来,问道:“你找了我一下午?”
吕子钦点点头:“你出门后,我就追了出来。你跑得太快,
我追出来没有见着你,立即让如轾赶车往梧桐巷方向追,一直到梧桐巷,也没有见着你。
小语,咱们说好,往后,不管怎样,别独自离开,好吗?
你独自离开,我会担心,大家都很担心。”
吕子钦搂着顾花语,想着自己悬着心在大街小巷穿梭,一个下午,他几乎寻遍了整个京城,一次次失望让他担惊受怕,现在还心有余悸。
吕子钦不敢想,顾花语若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顾花语能从吕子钦微微颤抖的身子感受到他的担扰。
点头道,“在我答应你之前,你先告诉我,你今日为何生气?”
吕子钦闭口不言。
顾花语见他不说话,问道:“是因为我与李滔去吃饭,所以你生气了?吃醋了?
我又不是与李滔单独去的,不是还有亚梅陪着的吗?
况且,你知道的,我对李滔,跟对亚梅一样,李滔就是一个男闺蜜,你真不用为他吃醋。”
吕子钦还是不说话。
顾花语歪头看看吕子钦,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青岩,你怎么不说话?”
吕子钦握住顾花语的手,微微叹了口气。
顾花语将手从吕子钦的手里抽出来,正色道:“青岩,咱俩若要长长久久的相处,有些话,咱们得先说清楚。否则,像今日这样的事,往后很难再避免。”
或许是几世的经历,让顾花语感到人生太多无常。
前世,她只有短短的十五年,未走出上台村就死了。
在现代,老天爷给了她二十多年的时间,她努力上进,勤奋好学,终于学有所成,可她未来得及孝敬爸妈就离开了他们。
这一世,她不知道老天爷会让自己在这里留多久。
面对未知的、不可控的将来,她心里极惶恐,极无助,她能做的太少。
她只能活在当下,将眼下的日子过好。竭尽全力的安顿好爱她的及她爱的人。
这样,即便有一天她一觉醒来,自己身处在另一个时空里,也不会有太多遗憾。
吕子钦点点头,伸手将顾花语的手重新握住。
这一回,顾花语没有挣脱,任他握着。
“青岩,一辈子本就很短,人生还有许多无常。
咱们既然两情相悦,就该好好过好每一天,让每天的日子都是甜的,而不是将时间用在怀疑,猜忌和争吵上。
这样,倘若有一天咱们不得不分开,一个人也可以凭着那些甜美的回忆度过余生。”
顾花语还是将自己心底的担忧说了出来。
吕子钦手一滞,紧紧的握着顾花语的手,沙哑的说道:“小语,我不要靠回忆过余生,你不许离开我。”
顾花语苦笑一下:“人生无常!或者,一觉醒来,我就不在这世间了。”
“呸呸呸,赶紧呸掉,小语,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不许说这种玩笑话!”吕子钦正色道。
说完,吕子钦将顾花语紧紧的搂在怀里,生怕自己一松手,顾花语就消失了。
顾花语感到脖子上有湿意,心倏的痛了一下。
吕子钦说道:“往后的日子,咱们彼此信任,彼此坦诚,我有任何心事都与你说。
今日我生气,不是生你的气,也不是生李滔的气,我是生齐王的气。
不对,我也不是生齐王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
这些话吕子钦本不想说。既然说了要坦诚,他该说到做到。
顾花语抬头看向吕子钦,问道:“齐王与你有过节?”
吕子钦摇摇头,说道:“我与齐王之间,算不上过节。
因为我是英国公府的人,加之皇上的偏待,我从小做贤王的伴读,处处维护贤王。他视我为他上位的绊脚石,我是齐王和华清宫眼里的眼中钉。
我在石城遇刺,第一拨就是华清宫的人。
这些年,齐王与华清宫从来没有停止过朝我下手。
我命大,石城那回命悬一线,你将我从阎王手里拉回来。
后来我有了防范,他们的计谋一次次失算,再没得逞。”
顾花语突然想到吕子钦上午的表情,问道:“你不愿意让我去潘园听戏,是担心齐王朝我下手?”
吕子钦垂眼看着顾花语,犹豫一下,说道:“是,更担心他对你上心。”
顾花语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他对我上什么心?”
吕子钦说道:“几位王爷中,齐王年长,他向来以皇长子的身份自居,极自律,也极自负,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齐王看上的人或物,都得为他所用。否则,他必毁之。这也是他不容我的原因。
所以,我不愿意你去潘园听戏,不想你与齐王过多走往。
一来,我担心齐王知道咱俩的关系,他伤害你。
二来,你过于耀眼,我怕齐王看上你,对你纠缠。我怕……怕他将你抢走。”
这两个结果,吕子钦都不想看到。
顾花语抿嘴笑笑,“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在你眼中,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爱慕虚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