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长大的小姑娘,怎么允许她被流言中伤。——尤浩
机场检票口,两手空空的楚辞站在队伍里和周遭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目的地是景洲。
楚辞想,梦到的人,就该去看看。
静和小区,萧念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凝视天花板,直到,一只灰色的猫从门口径直窜到床上。
“喵呜~”
小爪子踩到萧念身上,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向发呆的主人,细细叫出声儿。
萧念几乎是习惯性伸手揉了揉毛茸茸的猫脖颈,“早…萧橙。”
嗓子干哑,刺痛得厉害,萧念习以为常。
若无其事起身靠坐到床头,把萧橙抱在怀里,给它顺毛。
动物天生对血腥味敏感,萧橙抬起脑袋,拱了拱萧念掌心。
手心有一圈绷带,指尖还有些擦伤,萧念不在意地移开视线,关掉台灯,下床拉开窗帘。
下了一夜的雨,窗外空气阴凉。
萧念闭眼狠狠吸了一口凉气,睫毛颤了颤。
总有人说猫难以取悦,不管你努力不努力,它都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可很久之前,有一只猫为了饲养员,收起利爪,藏起獠牙,收起了所有尖锐。
很多事情,想得麻木了也不会释然,伤口会愈合,疤不会。
雨城飞景洲,三个小时。
人活着就该是一场绚烂的旅行,才能不虚此行。
小雨淅淅沥沥,楚辞撑伞,捧了一束百合花走进墓园,发现母亲的碑头,放了一束香水百合,像是留了几天的,花瓣已接近枯萎。
楚辞看向碑前的照片里,女子头发盘鬓,笑容温婉,他弯腰把花放下。
“妈。”
气音儿似的,在雨幕里轻轻消散。
温岚是土生土长的雨城人,从小热爱音乐,尤其喜爱钢琴,大学毕业出国进修后留在了景洲。
“我喜欢这儿,这里的人文,这里的氛围,景洲连雨都是温柔和煦的。”
这话,是楚辞在母亲年轻时候的日记本里看到的。
那时温岚在雅利大学任职音乐老师,也不时会做一做公益,组织着团队四处走,那一年在古水镇出席一年一度的桃花节,遇见了楚方舟。
烂漫娉婷的女孩子,喜欢也勇敢,和热爱的音乐一样,一腔热忱,终是打动冷冰冰的军人心。
故事灿烂,以至于,收尾总是出人预料吧。
楚辞从小懂得身居要职,在其位谋其职的道理,爷爷说,母亲说,长辈和身边的人都这么说,所以有一个军长父亲,他也曾何其骄傲。
直到母亲从手术室推出来那一刻,他的好父亲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他抬头仰视居高临下的父亲,高高在上的轻描淡写,似乎母亲的死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琐事。
楚辞时常会想,究竟是不爱了,还是从未爱过,从未爱过所以才常年在军营里不回家吧。
雨势渐大,楚辞喉头哽咽转身离开,眼眶红透。
已故的人安息,不该还被人间百味烦扰。
出租车还在墓园外侯着,见人来,问了句去哪里,而后熟练操作拉上挡板。
死亡是场轮回,就像那些当初出席你葬礼的人一个一个也会故去。
另一边的雨城可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