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可以解开了?”
许言嘿嘿直笑,屁颠屁颠的钻到后面给富婆松绑,他一边解一边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也就遇到我这种烂好人了,你要是遇到那些不法之徒可怎么办?就你这长相,千刀万剐人家也愿意!听哥的,赶紧回家洗洗睡吧,今晚这事就当做梦了哈!”
许言跟个老妈子一样碎碎念,一个劲的嘘寒问暖,一个劲的解释自己绑架的初心,不过就在他刚刚解开绳子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上面显示的是老妈的来电,许言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接了,一接通,电话里就传来了悲伤的哭声:
“你在哪儿啊?你回来劝劝你爸,他都一天一夜没睡觉了,现在就坐在走廊一动不动,他要是也出事,这个家还怎么办啊!”
许言本来脸上还挂着笑容,但一听到熟悉且悲痛的母亲的声音刹那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他扫了扫也忽然紧张起来的粪叉富婆,随之打开车门下了车。
“好,我马上回来!另外,妈,你们再去和医院商量商量,能不能先给小午做手术再……”
许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许母哽咽道:“哪行呢!哪行呢!人家哪跟你说这些!”
许言听了,沉默不语,重重的踢了堤坝一脚,刺痛的感觉和刺骨的海风对他而言毫无存在感,他眼前只有那个小时候一天到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的小丫头。
在母亲的哭声中,关于前身更多的记忆也随之清晰起来。
许言现在这副身体的原来主人也叫许言,两人不仅名字长相是一样,就连家庭成员都是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两边家庭条件有很大差别。
地球的属于小康家庭,生活过的很滋润,但蓝星的却只是温饱,如果平安无事那也还可以接受。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年前妹妹许午被诊断为白血病,这简直就是死神降临。它不仅收割了妹妹的身体健康,还彻底摧毁了这个本就艰难的家庭。
化疗把房子给化没了,还化出了天价借据,妹妹好几次寻死被及时阻拦,终于说服了她治疗,结果却又倒在了手术间门口。
五十万的手术费真的让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雪上加霜,该借的不该借的都借了,最后差的九万多直接就成了压死人的最后一棵稻草。
这是许午停在手术室外的绊脚石,也是许言绑架富婆的原因,现在母亲的哭声让许言感同身受,原来绑架不是冲昏了头脑,而是走投无路。
这九万块钱怎么来?
许言犯了难,自己刚穿过来,前身大四都还没毕业,哪来的钱?
不知不觉间,他渐渐回过头来,他知道哪里有钱,本来这钱打算不要了,可现在……
想到粪叉富婆,许言又无比懊悔,自己打电话这档子对方肯定是走了,怎么可能还停在原地?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只见,美丽的粪叉富婆正坐在驾驶位上系好了安全带,汽车呜呜直响,随时可以上路。
“我倒是奇怪为什么你绑架只要九万六这么个数字,原来是为了给妹妹治病?还作家?呵……”
小富婆看穿了许言的伪装,露出了揶揄的笑容,随后抓了抓头发,笑容和声音混合在海浪声中消失不见。
白色粪叉离开了,小午活下来的希望也断绝了。
许言跟个木桩似的杵在原地,他差点甩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自责为什么要当那个大好人,自己可以怜悯别人,可谁来拯救妹妹?
哗哗~
浪花拍岸,夜晚的陆风却夹杂着咸咸的海水味从鼻子里钻进,许言勉强恢复了一些精神,他双腿仿佛灌满了铅,深感是自己害了妹妹。
“唉!”
长长一叹,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呜~
后面有车过来,许言也没兴趣去看,等到那车停在前面几米的时候他才惊讶的发现,咦?这不是粪叉富婆的车吗?
车主人没有下车,只是隔着副驾驶扔出了一张小卡片,上面好像还粘着一张纸?
卡片落地,车也随之而去,再次消失在了黑夜里。
许言三步并作两步,连忙捡起卡片,那是一张他从未见过但却知道是什么用途的卡片,而那白纸上还写着六个数字000601。
许言瞪着双眼不可思议的朝粪叉富婆刚才离去的方向眺去,下一刻几乎是冲刺着去最近的银行的。
插卡,输入密码一气呵成,短暂的延迟后,一串数字映入眼帘。
1300
“dnd,妹,咱家有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