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给我们弄了个圈套,我们也不必和他客气。I议论得差不多了之后,笑着提出自己的意见,说道,“如今,我们尚在大漠范围内,这里是匈奴人也不能轻易靠近的地方,想必他们对我们的情况并不很了解。所以,我想分兵两路,另派一军从东路过,打击匈奴左侧……”
说到此处,纪稹将目光聚集在下面的诸将脸上,李广、韩说、赵食其、曹襄、路博德以及复路支六人的脸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惊讶。
“在这个缺少水草,方向不明的沙漠,分兵自然是大忌。”纪稹缓缓说道,“可是反过来,匈奴人也绝对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做。原本我们的行动已落入匈奴人所料,分兵之后,反而能给匈奴人一个严重打击。诸位以为,如何?”
“……”
此言一出,下面诸将都陷入了沉默。而纪稹也在细细思量着,如果分兵,到底让谁做另一路的主帅。曹襄身份尊贵,又是第一次出战,自然是不能让他离开。路博德虽然素有勇名,也是凭战功上来的,但是却是第一次出塞,让他独自领军,也是不好。排除了最不适合的两个人后,他将目光落在了余下的四人身上。李广、韩说、赵食其,这三人都有过数次出塞的经验,在大漠行走应是无碍,而且论资历,论经验,这分开的一路,自然是让李广为主,韩说或赵食其其中一人为副,是最佳的安排。可是……
纪稹不由得想到自己临走时,陈娇的私下嘱咐,说,无论如何不可让李广领军分兵。可皇帝又嘱咐说,绝对李广年迈数奇,绝对不可以李广为前锋。如此一来,他带着这位老将便只能让他像曹襄那样跟在自己身边,当时答应陈娇的时候,他根本不觉得会有分兵的可能,没想到如今却真的要面对这个局,就仿佛陈娇早已经料到有今日一般。
纪稹在诸将不注意的时候,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谨命韩说、赵食其二人领东路军二万人,击匈奴左侧背,你二人以韩说为主,赵食其为副。可有异议。”
听到这个安排,韩说和赵食其有些惊诧,他们原本以为主将必是李广,却没想到会让他们二人独自领兵。一个愣神后,两人立刻拱手说道:广则是松了一口气,对于纪稹没让他避开匈奴主力锋芒,感到暗暗高兴。
“东路军,虽然不用直面匈奴主力,但是,道路迂回,并不好走。”纪继续说道,“我最担心的,便是你们会迷于道路,失期不至。所以,归义侯复路支!”
“在!”复路支上前一步,大声应道。他是归降的匈奴人,因为赵信叛逃之事,他们这些降汉匈奴人的日子可谓是相当不好过。好在,还有一个霍去病将军完全不计较这些,给了他们一条出路。这次大战前,霍去病特意将他推荐给了冠世侯纪稹,以防失道。
“你与韩、赵二位将军同去。”纪稹说道,“你要善尽向导之职,知道吗?”
“是。”
定下计划后,纪稹长吁了一口气。他虽然还不至于对这些归降匈奴人产生什么歧视,但是出于谨慎,必要的控制还是要的。有韩说和赵食其二人联手,再以复路支为向导,应该能够保证东路军无恙。
……
数日后,纪稹率军风尘仆仆地离开了大漠,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以逸待劳的匈奴大军,看军旗便知这一次是伊稚邪亲自领军而来。
李广、曹襄看到那高高飞扬的旗帜,都有些跃跃欲试。纪稹按照原计划,令士兵们把所有的武刚车相接,自环成营,不给对方撕裂己方阵营的机会。伊稚邪一开始对于这个龟缩阵势哈哈大笑,仗着自己手上有着几倍于对方的骑兵,勒令进攻。然而很快就被躲藏在武刚车后的汉兵们以弩弓为武器,狠狠教训了一番。
打退了匈奴人的第一波攻击后,纪稹松了一口气,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离开沙漠,乍见整齐以待的敌人肯定会给士兵们的心理带来巨大的压力,打退这第一波的攻击后,这些大汉的精锐骑兵们,就能慢慢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将军,只守不攻,怕是不行的。”李广见此机会,立刻开口说道,“乘着现在我方士气高涨,属下以为应该立刻派骑兵回击。”
纪稹看着战场上的情势点了点头,认可了李广的意见。
李广见此机会,立刻跪下说道:“属下愿率骑兵出击,还请将军下令。”
纪稹听到这句,请命忽然一惊,看着李广涨红的老脸,一时语塞。他很快转过脸,说道:“这才是刚开始呢。这种试探性的进攻,就不必劳动老将军了。路博德,我命你率五千骑兵,出击!”
“是!”路博德高声喝道。
李广却是有些愤愤地站起身,说道:“慢着,将军可是觉得李广年迈,不堪前锋之用。”
纪稹没
广会阵前抗命,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李将军!,本将既已出口,你莫非是想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