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定准了彦是并非圣黑教会隶属的巫师,才肯与他交易,当然,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说罢,安妮戴尔摆了摆手,远去了。
教堂内只剩下布尼尔森和那个挂在墙上的男人,在安妮戴尔离开后,那个男人开始支支吾吾地呻吟起来。
布尼尔森这才终于转头看向了他,用魔力取下男人口中的布条。
“怎么了,布洛特先生?”
被挂在墙上的男人正是曾经失落羚角的重要成员——布洛特,在剿灭失落羚角后,长期监视查理的圣黑教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识破了查理禁锢的男人,将他抓来困在了教堂之中。
布洛特的手筋与脚筋都被割断了,他的血肉中缠满了黑色的荆棘,小腹被一根尖刺刺穿,四肢都被黑色的铁钉穿透,像是个受刑的罪人一般挂在墙面上。
他的肋骨和内脏似乎都已经错位了,每呼吸一下都发出像破损的鼓风机一样的声音,他浑身沾着自己的血,中长的头发湿油油地搭在脸上,露出发黑凹陷的眼眶,那对充满才智的眼睛已经浑浊了,但仍不时有精光闪过。
他张开满是裂痕的嘴,“杀了……我……”
这样的人原本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间教堂里的,但布尼尔森却允许了他的存在,根据他的理论来说,这也是大义的一部分。
即使眼前的人已经狼狈至极,布尼尔森带着几分敬意,“快了,布洛特先生,您的计划非常奏效,查理·德森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
布尼尔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兴奋,“正如你说的,他果然不在乎所有人类的性命,但我们可以从他在意的人身上下手。”
“我们原本需要打动他,才能求得他为我们牺牲,但现在一切都变得简单了,我们只需要逼迫他,因为他原本就是有献身的念头的,我们只要缩短他下定决心的过程就好了。”
“那些人就是他的锁链,只要他们还活着,查理·德森就永远不会下定决心与我们同归于尽。”
布洛特抬眸看了他一眼,就像是什么都没听懂一样说道,“快,快杀了我……”
布尼尔森露出几分无奈,“还不行,先生,你对我们还有很高的利用价值,在彻底榨干您的价值之前,我们不会让您死的。”
“您是个聪明人,先生,”布尼尔森看着他说,“您应该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怎样才能让我们用不到你。”
布洛特虚弱地说了一句,“你想要末日……消失?”
“您的说法听起来很难办,其实事情没有那么困难,只要查理·德森回到混沌河畔,主动泡进湖水里,您对我们来说就没用了。”
布尼尔森露出一个善意的笑,“我们都是群不善算计的莽夫,在此之前,我们真的很需要您的智慧。”
“欺骗您对我来说并没有意义,您还不相信圣黑教会的信誉吗?只要事情结束,我就立刻送您下地狱,绝不拖泥带水。”
布尼尔森看着布洛特的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炽热,他知道,他也是憎恨查理·德森的。
对于一个被挂在墙上一年多,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人来说,任何一个直接或简介造就这一切的都是他的憎恨对象。
查理·德森自然也不例外,他不介意在死前多带一个人下去。
布尼尔森正是利用了他的恨意,才将他的谋划收为己用,但对于一名信徒来说,布洛特这样憎恨自己的神明是毫无疑问的亵渎之举,因此布尼尔森才一直将他以受刑的方式挂在墙上。
“对了,布洛特先生,我可以带给您一个有趣的消息,”布尼尔森说道,“在不久前,查理·德森不但进入了一场环境,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奇兰克·敏,还看到了另一个你。”
发现布洛特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后,布尼尔森立刻继续道,“那一个你成为了一名无良的律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世界你与涅西雅修女走到了一起。”
在岁月的侵蚀和沉睡的作用下,沉眠者们几乎快要忘记秘法的使用方法,他们对那处幻境的防御也十分薄弱,就连艾薇尔都可以通过些故事来看到其中的场景,身为次列巅峰的布尼尔森自然有他自己的办法。
布洛特满是痛苦的灵魂中顿时燃起了嫉妒与怒火,他用沙哑的嗓子说了一句,“这真是有趣的消息。”
布尼尔森干巴巴地笑了笑。
他也要注意分寸,小心一时兴起,把眼前本来就只剩一口气的人活活气死。
“布洛特先生,我还有新的事情拜托你。”
布尼尔森的眼球在眼眶里咕噜噜地转着,他道,“查理·德森现在藏了起来,为了逼迫他主动投湖,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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