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这才坐下。
“请牛掌门原谅一二。”
庞广达淡笑道：“我无法对狂牛派的遭遇有任何恻隐悲悯之心，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牛犇重重点头，“牛某明白。”
庞广达微笑道：“牛掌门今日前来，是寻求庇护还是寻求复仇？”
牛犇迟疑，羽化宗凭什么帮你报仇？
如果你能够早点通知，或许还能够帮点忙。
但是现在，狂牛派已不存！
世道往往就是这么残酷，现在整个中州都会因为狂牛派的毁灭而转移注意力。
这对于许多人来说，就是新的谈资。
而对于上位者来说，这就是‘祸水东引’和‘鱼目混珠’。
白子敬看着牛犇，他当然明白。
现在的牛犇已经失去了谈判的资格，也更加不可能让羽化宗帮他报仇，他唯一的诉求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求庇护。
庞广达也会因为功法的原因选择庇护他，这就是人情。
“我明白庞掌门的意思。”
牛犇手中拿出了三枚乾坤指环抖手扔给了白子敬，“这是狂牛派千百年来积攒下来的所有资源，牛某明白自己要的太多，庞掌门未必可以答应我。但是我依旧还是想说，请庞掌门帮我复仇！”
他侧身落座跪地，额头重重砸在坚硬的地板上。“求求您了。”
白子敬检查了一下三枚乾坤指环，吃惊道：“掌门，这……”
庞广达没看，隔空用真元托起牛犇，笑道：“牛掌门这是做什么？折煞小子了。”
牛犇虎目含泪，“不敢再言掌门身份，牛某人无他，只要庞掌门愿意成全，牛某誓死追随，永不敢叛。”
庞广达只是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牛兄需释怀啊。”
“不！”
牛犇咬牙切齿，“我一定要这些杂碎死无葬身地，唯有杀光他们，才能够解我心头大恨！”
庞广达笑道：“血寒宫当年可也是你们灭的。”
他只是在笑，如同在看一个笑话，却又没有嘲笑的意思。
人性不就是这样吗？
只要刀不砍在自己的身上，永远都不会觉得痛。
牛犇直视庞广达，“牛某以为自己对庞掌门还有点利用价值，但是不想到却是一文不值吗？”
庞广达笑道：“为了你们狂牛派，我可要死去更多门人。区区一些财物，牛兄真以为可以买命吗？”
牛犇怒视庞广达半晌，最终如颓败的公鸡低下了脑袋，“是牛某不识趣了，打扰了。”
庞广达扬声道：“我可庇护你，不考虑一下？”
牛犇站定，极其不满的道：“不需要了，我只是来寻求帮助，不是来保命的。”
庞广达呵呵笑道：“我劝你并入的时候，你守住自己门派的尊严。如今灭了，反倒是开始怪我了？灭你们狂牛派的可不是我。”
牛犇看向外边，半晌才道：“庞掌门说得没错，我不该因为你不帮我而对你不满，请你谅解我现在的处境。”
庞广达站起，笑道：“白子敬。”
“属下在。”白子敬上前一步。
“吩咐下去，调动人员，同时准备一切丹药物资。”
庞广达微笑道：“三天后会一会大道宗，给我们牛大哥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