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采薇轻哼一声,说道:“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觉得我有必要嘲笑你?你若倒下了,对我并没有
    什么好处。”
    “那你来这里作甚?”王翼烦躁地将在场所有的医者和侍女统统都赶了出去,然后冷笑地对她说道:“你袁氏凋零,朝中无人,就
    凭你和袁采昊?就算成为汝南年轻一代世家公子的代表,对壮大你袁家的势力,有帮助么?”
    袁采薇眸波一荡,嫣然道:“王公子,你多疑了,我只是为了彻底除掉邹阳这群祸害罢了。你该知道,我们汝南世家,许多人沾
    了邹阳的光,在泰山之巅得到了异能,在邹阳心中,我们就是他潜在的威胁,不管他想做什么,一定会想先除掉我们。而且…
    …”
    袁采薇轻轻一叹,道:“现在,他们还没搞出什么花样儿来,朝廷也把他们当成以往一样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并不相信他们拥
    有什么异术异能。
    可一旦他们闯出大祸来,朝廷势必大为重视。如果那时候,朝廷获悉,你我等人也得到了这天赐的神通,你说朝廷会不会对我
    们心生忌惮,从而……祸及你我家族?”
    袁采薇神情严肃起来:“争这个风头,如你所说,对我袁家确实没什么好处。可是,如果我们处理好此事,我们就可以避免不必
    要的祸患,而拥有了这样的异能,从长远来说,也可以令我汝南世家一枝独秀,傲啸天下!”
    王翼冷冷地道:“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如果只是为了这个,难道这些事我不能做么?”
    “你不能!”
    袁采薇淡淡地道:“你王翼得天独厚,结果又如何呢?还不是败了,我不放心,我不会把袁家的命运,交付在你的手上。”
    王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半晌才道:“这是你的心里话?”
    袁采薇微笑道:“如果我别有所图,我在控制住你的心神时,让你表现出恼羞成怒,愤而自杀的假象,旁人纵然有所怀疑,却也
    没有证据把我怎么样吧?”
    王翼心中一凛,定定地看着袁采薇。
    袁采薇含笑望着他,灯影下,她的面庞半明半暗,眉似春山,眸若秋水,那种妖娆妩媚的味道儿又沁进了王翼的心中。
    王翼不由一凛,他隐隐觉得,袁采薇的魅惑力量正在一分分地加强,如果任由她这样持续下去,或许总有一天,她不需要再刻
    意去魅惑别人。只凭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诱人味儿,就足以让男人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甘心为她效死。
    “好,王某,就信你一回。”
    王翼开始对袁采薇产生了戒意,他总觉得,袁采薇似乎别有所图,但他想不出袁采薇能有什么图谋。
    诚如袁采薇所说,如果她想,她完全可以利用当时战场上的形势,盅惑他自杀。纵然他的族人有所怀疑,在当时那样的环境下
    ,勉强也能说的通,至少没有任何证据找上袁采薇。
    可袁采薇没有杀他。
    这至少证明,袁采薇还有底牌,一张不怕他翻脸的底牌。
    所以,王翼只能服软。
    袁采薇笑了,昵声道:“王公子真是一个聪明人,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王公子既已明白我的苦心,那么,采薇这就告辞,
    不打搅公子休息了。”
    袁采薇向王翼拱了拱手,倒退向帐边。
    王翼突然道:“听说,当时第一个出头拥戴你的,是剧太恒?”
    袁采薇蛾眉一挑,道:“不错。”
    王翼苦笑道:“如此说来,他当初投奔于我,其实是出自你的授意。你和剧太恒几乎是前后脚儿到的汝南,在路上,你们就已携
    手了吧?”
    袁采薇只是望着王翼妩媚而笑,并不答话。
    王翼吐出一口浊息,道:“烦请袁姑娘把他带回袁家吧,我不想再看到他。”
    袁采薇掩口道:“不劳公子吩咐,采薇也晓得公子必然憎恶于他,已经把他唤至帐下听用。”
    王翼听了默然不语。
    袁采薇嫣然道:“告辞!”
    她退到门口,翩然一转身,便自离去。
    身后,只传来王翼长长一声叹息。
    走在回去自己寝帐的路上,袁采薇的步伐越来越坚定。
    如王翼所说,为了对付邹阳,汝南众世家临时联手,这种首领盟主型的人物,其实增加的只是威望,并不能为自家谋得多少好
    处,她处心积虑,似乎有些可笑。
    可是谁又能够明白,她要的,就是一个名啊!一个能让臻水袁氏,不为世家所排挤岐视的名。
    更何况,她心中隐隐觉得,这次邹阳败得莫名其妙,他带着人跑来雷池,打这一场糊涂仗,本身就莫名其妙的很。
    她不相信以邹阳的城府,这么做仅仅是利令智昏。
    邹阳究竟想做什么?似乎,邹阳有话想对她说。
    袁采薇回想着在雷池时与邹阳对话时的情景。只要有利于臻水袁氏,就算是邹阳,也不是不可以合作,她会等,她一直很有耐
    心,如果邹阳能够给她所想要的,她不介意,与魔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