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之前所有想法中最大的一个疏漏。
晁错现在还活着,不止活着,而且马上就要上位御史大夫,再熬两年资历,说不定能当上丞相。
以晁错的为人和他对诸侯的敌意,他会放过刘安吗?
刘德可是记得很清楚,晁错在前世可是连楚王刘戊,吴王刘濞的封国都敢削的主!
刘德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其他人,问道:“诸位大臣,可有不同意见?”
刘德自然清楚他现在的角色。
毫不夸张的说,在他奉命主持廷议的这一刻,等于向世人宣告了,他就是汉室下一代的君主,将来的天子。
因而,这次主持廷议,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他必须坐好本职工作。
而主持廷议,最重要的就是听取各种不同意见,然后将它们一字不动的呈秉在他的老爹面前。
其他所有事情,都不是应该管的。
在廷议上,他必须保持完全中立。
“臣以为,事情还没严重到如晁内史,赵监二位那么严重的地步……”袁盎悄然站出来,拜道。
三天前,袁盎就已经见到了天子刘启。
于是,天子以袁盎‘辅佐刘德,出鼎汾脽,安定河东,有功社稷’的名义,恢复了袁盎的爵位,还任命其为太仆。
这样,袁盎就重新杀回朝廷,以九卿的身份出现在了这个营帐之中。
见到袁盎得意洋洋的样子,晁错将头偏到一边。
晁错只感觉,一见到袁盎,他的脑袋就疼的要命,耳中听着袁盎的声音,他的胃部有些欲要作呕的反应。
“淮南王安固然有罪,但也严重不到要论死的境地,况且,淮南王乃宗室血亲,是否有罪,该如何责罚,当由陛下定夺,我等臣子,顿首顿首,领命就是了……”袁盎不急不慢的道。
这是他回归朝堂的第一战,也是时隔一年之后,他与晁错再次正面交锋。
别的不管,至少有一点:恶心晁错,是他一定要做到的事情。
晁错听到袁盎这么说心里顿时就气的肺都要炸掉了。
他与袁盎的恩怨,发展到今天,已经不是政见不同,性格问题之类了。
而是你死我活,有我无他的生死之争。
袁盎要是得势,晁错用屁股都能猜到,他会是个什么下场。
于是,晁错看着袁盎道:“太仆该不会是收受了刘安的贿赂,故此为此贼开脱?”
袁盎一听晁错的话,马上就想起了一年前晁错是怎么对付他的。
栽赃陷害!
袁盎猛地回头,死死的盯着晁错,嘴角讥笑道:“内史难道还想再挖一次高庙垣墙?鄙人可不敢奉陪!”
一个多月前,晁错挖开高庙墙壁的事情,瞒得了别人,瞒不了袁盎。
晁错的法家身份,使得他凡事不择手段,只要结果对了,哪怕过程再怎么肮脏,也是无所谓。
晁错闻言,有种被人当众扒掉底裤,露出小jj的感觉。
晁错向来就是个暴脾气,很少能忍住。
听到此话,他的唯一反应就是:揍他!
于是,猛地一拳挥出。
刘德终于知道,当初窦婴是被晁错一拳打破额头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