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郭淮,一左一右,像两只矫健的雄鹰,掠过鲜卑人的两翼,向后阵疾驰而去。【】
双方并没有实际接触,只是互相射了一阵箭,一触即分。
落置犍落罗并没有在意。他清楚汉军想干什么,无非是想抄他的后路,抢他的辎重。可是他在草原上征战多年,如果能这点准备都没有,他早就被人砍死了。他在后阵安排了至少两千骑,足以护住所有的牛羊和辎重。当汉军久攻不下的时候,他已经击败杨凤的主力,回手反击。
因此,落罗犍落罗下令前锋继续向前,直奔杨凤的中军,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击破杨凤,速战速决。
这是鲜卑人最习惯的战术,特别是面对汉军的时候。突然出现,雷霆一击,要么得手,要么迅速撤离战场,飘然远去,根本不给汉军反应的机会。
落罗犍落罗没有把郝昭、郭淮蜻蜓点水般的攻击放在眼里,他认为这是汉军实力不足,不敢正面作战的表现,和他印象中的汉军一样,没什么区别。只会攻击实力不足的留守老弱,根本不是真正精锐的对手。
他将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杨凤看着越来越近的落置犍谛敖的战旗,看着已经消失在鲜卑人阵后的两翼汉军,松了一口气。有郝昭、郭淮这两个少年英雄助阵,董白击破鲜卑人后阵的难度大大降低,他现在可以专心对付落罗犍落罗父子了。
他举起了手中的长矛,轻轻摇动。
传令兵立即敲响了战鼓。将他的命令传递到第一个将士的耳中。
随着鼓声,两千精骑在他身后渐渐聚拔,形成一个细长如矢的冲锋阵形。外围的将士举起了手中的战刀,放平了手中的铁戟长矛,阵中的将士则举起了手中的弓弩,宛如虎豹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而他们最锋利的爪牙却是杨凤。
杨凤策马狂奔,冲杀在最前面,数十名强悍的亲卫紧随其后,与主阵拉开了十余步的距离。与普通的亲卫护在主将的前面不同,他的亲卫都躲在他的后面。看得落置犍谛敖一阵发笑。
“愚蠢的汉狗!”落置犍谛敖不屑的笑了一声。举起战刀,下令射击。
数十名鲜卑骑士举起了手中的弓,松开了弓弦。
“嗖嗖”之声不绝于耳,数十只利箭向杨凤急驰而去。落罗犍谛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杨凤。等着看杨凤翻身落马时的惨状。一军之将冲杀在前。勇敢固然是勇敢。却是愚蠢的勇敢。此时此刻,他就算举起盾牌也只能护住自己的要害,护不住庞大的战马。战马中一两枝箭也许没事。可是连中数箭,必然倒地。到了那时候,杨凤除了落马之外,不会有其他的结果。
一接战就斩杀杨凤,这一战已经胜劵在握。
落置犍谛敖几乎要笑出声来。
可是,笑容刚刚在嘴角绽放,就凝固了。落置犍谛敖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远处的杨凤。
一只状如雄鹰的大鸟突然迸现,笼罩了杨凤全身,连同他的战马都裹了进去。两只巨大的翅膀张开,左右扇动,将射向杨凤的数十枝羽箭扇得七零八落,像枯枝一般乱飞,哪里还能伤及杨凤分毫。
“神级猛将?!”落置犍谛敖大惊失色。他听说过神极猛将的威风,却一直不太相信,更没想到杨凤会有这样的境界。此时此刻,他离杨凤不到百步之遥,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毫厘不爽。
杨凤同样将落置犍谛敖的神级看得清清楚楚,嘴角挑起残忍的微笑。年初天子帮他悟命,这大半年时间,他无时不刻不在苦练,一心一意的提升自己的境界,要为天子守护北疆。在一个多月的征战中,他一直身先士卒,冲杀在前,终于破境,只是面对那些鲜卑人的残兵败将,根本轮不到他上阵,施展的机会有限。现在,他要重创红日部落,建最后一功,当然不用再保留。
境界全开,巨鸟的双翅展动,不仅护住了他和战马,也护住了身后的亲卫,就连战马的步伐都变得轻盈起来,四蹄腾空,瞬间越过数十步,与鲜卑人迎面相撞。
杨凤舞动长矛,丁当之声不绝于耳,一口气拨开三杆长矛,四柄战刀,连挑七名鲜卑骑士,杀到了落置犍谛敖的面前。
落置犍谛敖目瞪口呆,本能的举起了手中的战刀,劈向杨凤。杨凤冷笑一声,双臂一抖,长矛像灵蛇般的跃起,点在落置犍谛敖的手腕中。落置犍落罗感到一阵巨痛,握不住战刀,战刀飞了出去。没等落置犍谛敖叫出声来,杨凤已经洞穿了他的咽喉,从他身边一掠而过。
一名亲卫挥起战刀,一刀劈下了落置犍谛敖的首级。鲜血泉涌,落置犍谛敖的首级飞了起来。
另一名亲卫飞马而过,凌空接住,塞入马鞍上的革囊,同时扣动手弩,射出了弩箭,正中落置犍谛敖身后的掌旗兵。掌旗兵闷哼一声,晃了一下,松开了手中的大纛。
更多的亲卫拍马赶到,挥起手中的战刀,接二连三的砍在大纛上。被连砍七八刀之后,大纛终于被砍断,“哗啦啦”的一阵响,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