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没说话,缓缓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丝思索的神色。
“不止少主注意到没有,他喊出‘少主’两个字之后自己也愣住了,然后再提起‘少主’这两个字之后,就变成普通的称呼了。”
“我也注意到了。”关玉点点头,随后不禁大胆的猜想了下,“难不成……秦府这么长时间以来,直都没确定关鳞的身份?”
“……”
总管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之后这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不懂啊,看不懂。也不知是说着秦府掌舵之人是高深莫测好呢,还是……还是心宽好呢?”
总管明显是想说个不那么听的词儿,不过最后他也是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许是心态宽吧……”关玉跟着附和道。
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两人实际上却完全不信——开玩笑,这可是新代的霸主啊
秦府的成功,并不在于人事,而是整体的协作与努力……可以说那天即便不是关鳞在指挥,而是周小龙在指挥,关鳞相信这艘海阎王号依然能够发挥出它的强悍火力,并且同样能将蒲家舰队打得落花流水。
正是因为关鳞深深的知道自己身上的光环其实并不属于自己,所以直以来他才能保持着平和的心态,同时也在内心的深处还有着那么点的自卑,那么点他是“借调”来的“外人”思想。
但现在,当关鳞代表着秦府接待这关玉,而他又从关玉口听到了“鳞主”这种在他过去的生命从未觉得能跟自己的名字联系在起的称呼时,他忽然醒悟了。
是啊……事已至此,点破不点破还有什么区别吗啊?
就像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的情侣,领证结婚反而变成了过场。
此时的关鳞是否真心投靠秦府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在其他人看来他必定是秦府的重要员了。
他已经回不去关家了。
在猛然醒悟到这点之后,关鳞这才渐渐收拾起自己的心情,神色复杂的对着关玉笑了笑。
而关玉也很不自然的对着关鳞笑了笑,反而只有直站在旁边的总管露出了丝思索的神色。
“这鳞主之称实是担当不起……还请少主不要如此称呼了。这次与主家通书信鳞只算是牵线搭桥,不曾想少主居然亲自前来,鳞万分惶恐。“
在调整好了心态之后,关鳞口的“少主”二字可就流畅多了,只是这次的称呼之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下级对上级的仰视,反而变成了种普普通通的称呼。
而关玉明显听出了这种不同,虽然有些不解但却依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保持着最初遇到的那种客气。
“关玉惶恐才是,鳞主居然亲自相迎,想来也是念旧之人啊。”关玉称赞道。
此话出,关鳞脸皮微跳,而关玉身后的总管则慌忙敲了敲他的后背,显然不希望他在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了。
“外面风大,不如上船说话?”关鳞建议道。
“正有此意……正想见识见识这威震方的海阎王号。”关玉顺势将手背了过去,在关鳞面前笑道。
总管脸上保持着恭敬的笑容,而他的手却在关玉的手心之缓缓的写下了两个字。
“慎言。”
关玉察觉之后悚然惊,立即跟在关鳞舍后不再多言。
从岸边到海阎王号的这段距离上并没有现成的栈桥,所以行人还是得靠小船摆渡过去。
而这如何乘船可就有讲究了。
关鳞非常大方的提供了艘小船出来,并且将所有的士兵都撤走了,自己则上了另艘小船在前方带路。
关玉行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也都是跑海的老手,操纵艘小船还是很轻松的。
毕竟都是在海上漂的老水手了,无论是关鳞上了关家的船,还是关玉上了秦府的船都不合适……因为只有俘虏才是这种待遇。
秦府的船长可是都需要经过外交培训的,就连关鳞也不例外……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关家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关家,还有关家背后的日本大名。
如何让对方感到尊重肖恒可是亲自给他们上过课的!所以这种最基础的礼节关鳞还是懂的。
而关鳞的举动也的确赢的了关玉的好感,至少在这段时间他们能够放心的交流了。
“少主,刚刚言辞孟浪了。”总管面无表情的说。
要知道现在的关鳞可是代表着秦府,而当合秦府其他人对面说关鳞“念旧情”,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吗?这让秦家的其他人怎么想?
“是。”关玉点头,“叔,我错了。”
“知错就好。”总管叹了口气。
“只是他的态度有些太奇怪了,我没注意这才……”关玉说到这里忽然皱了皱眉头,“叔,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应该不是。”总管想了想说,“他最开始的那句少主,可能是出自真心的。”
“咦?为何如此?”关玉大惑不解。
“……”
总管没说话,缓缓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丝思索的神色。
“不止少主注意到没有,他喊出‘少主’两个字之后自己也愣住了,然后再提起‘少主’这两个字之后,就变成普通的称呼了。”
“我也注意到了。”关玉点点头,随后不禁大胆的猜想了下,“难不成……秦府这么长时间以来,直都没确定关鳞的身份?”
“……”
总管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之后这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不懂啊,看不懂。也不知是说着秦府掌舵之人是高深莫测好呢,还是……还是心宽好呢?”
总管明显是想说个不那么听的词儿,不过最后他也是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许是心态宽吧……”关玉跟着附和道。
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两人实际上却完全不信——开玩笑,这可是新代的霸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