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抱歉啊。”黑泽银的眼眸逐渐冷下,“但是,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真正被称为噩梦的。”
就像是柯南那小鬼所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只是利用面具、披风和钢板组合出来的人偶罢了,只是被他轻而易举用和他们所处的环境里同一种材质的钢丝控制这个人偶罢了,只是熟能生巧到可以把人偶舞得栩栩如生、令人眼花缭乱的地步罢了。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一下的操控就足以无声无息要了那个人的命,但是对他来说,抵挡的力道仍然是有余,刚才和现在的暴躁,那是单纯对这家伙用人偶来瞒天过海的戏弄行为不满,就是了……
哦,对了,还有匕首上面莹莹发光,所展现出来的见血封喉的毒素,一个比一个下流不齿的手段。
黑泽银随手把夺来的匕首扔到了地上,轻蔑哼了一声,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对手身上。
“总有你恐惧的东西不是吗?”而斯派德从始至终的态度都是耐人寻味,即使是现在,也不过是浅浅一笑,压低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达而来,如同魔音贯耳一般横冲直撞到黑泽银的耳蜗中去,“我可以看见你的内心深处,有无数的惨不忍睹,而其中最让你印象深刻的,是少时的经历吧……那,一片的血色,难道不是你的噩梦?”
黑泽银的脸色不变:“不愧是催眠师,在观察人心方面,是为一绝,但是真可惜,你错得离谱。那些经历,我既然已经经历过,又怎么会怕,又怎么会觉得——那是噩梦?就算那是噩梦好了,那是令人害怕恐惧的东西好了,但是有直面自己害怕之物的胆量,那才叫勇气——这样看来,你的一切小伎俩,似乎都对我毫无用处,所以——尽快束手就擒吧。”
“……我竟是有些被你说服了。”斯派德却是抬起手,一丝银线缠绕在了那匕首上打了几个转,白光划过,精巧的武器已然是重新出现在了他手中,却是魔幻地化为泡影别一拳捏成了粉碎,化为无声的烟雾飘散在了空气之中,“不过,你说错了三点。”
“嗯哼?”黑泽银看他。
“第一,我不是催眠师,更不是魔术师,用你的话来说,我只是一个杀手而已。”斯派德的脚下出现了淡淡的晕影,“所以,也是第二,我的噩梦,只是单纯让你再度体会那种煎熬的痛苦,至于你熬不熬的过去——呵,你入了我的噩梦的那一刻,就已经失败。”
斯派德的背后似乎有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以钢丝为蜘蛛网所编织成的蜘蛛网高高挂起在他的背后,晶莹剔透的光辉自上方一闪而过。
从头到尾都是一身黑色的他,轻笑着抬起手,一个白色的长礼帽伴随着轻微的“波”地声响,从上方垂直落下,恰好地被斯派德掌握在了手心把玩。
“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你可别忘了,我的目标,只是怪盗基德而已。”
正如他的话,令得一股冰冷寒气,迎面扑来。
黑泽银挥挥手,随手将那寒气尽数赶了回去。
“我同样是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和你交手的想法,一点儿也没有。”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后瞥了一眼空空荡荡的身后,原本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黑羽快斗早就是不见踪影,想必是在某个时候被斯派德用什么特殊手段给转移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但是,压根儿无所谓。
“斯派德,你说,蜘蛛最怕的东西——是什么呢?”他歪过头去,忽然展颜欢笑,一脸的天真无邪。
略带诡异的笑容,被斯派德一清二楚的纳入眼底,红色的赤光之下,他头一次皱起了眉头,感觉云里雾里。
不过他这态度或许不是在为黑泽银的询问感到茫然而不知所措,而是惊疑不定黑泽银这种若无其事到依然运筹帷幄、甚至可以随意开玩笑的态度。
这家伙不是和怪盗基德一伙儿的吗?怎么这会儿的姿态却是这么的耐人寻味?好像丝毫不关心怪盗基德的模样,还在这里学起他的模样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