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龟公脸上戏谑的一笑,看着让人厌恶,特别是嘴里那大金牙和那一脸黝黑的肤色,着实让人受不了。
杨成子叹了一口气,明显这口气是给他们叹的,用最后一点耐性说道:“我只是来找个人,何必如此劳师动众?真的不能行个方便么?”
龟公嘴角往下,一脸你算什么东西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鼻孔朝天的摇了摇头。
刚要说什么,杨成子单手抓住了他的脖领子,眨眼之间那龟公便飞过了杨成子的头顶。
“啊哟!”一声,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几个打手也是一愣,可是人多势众总是有些底气的,何况杨成子看着没那么壮实,并不像很能打的样子,横眉怒目的就冲了上来,噼里啪啦一顿胖揍,底气被打散了不说,各个啊哟啊哟的在地上起不了身。
就在杨成子回身过去想问龟公吕开泰在哪间屋子的时候,一个半老徐娘扭着丰腴的蛮腰就出来了,手中一方大红色丝绢看着甚是惹眼。
一边走一便喊着,“我的姑奶奶呀,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又惹上哪个大爷了,真是的,一天天的不给老娘省心,白养活你们这群狗东西了,怠慢了我们爷,一个个把你们剁了喂狗去。”
一边说着一边笑呵呵的朝杨成子迎了过来。
走到杨成子身前的时候,还蹬了一脚地上的打手,似乎是告诉他们赶紧起来,别丢人显眼的,那么多人看着呢。
还未开口,大红色的丝绢便撩了杨成子一下。
“公子啊,消消气消消气,这些下人不懂事,你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我是老鸨,别和这些狗东西计较,来来来,里边请里边请。”老鸨一边说一边把杨成子给请了进去。
“我只是来找个人,我朋友昨晚来了你们这,到现在还未出来,我们还要赶路呢,时间耽误不得,所以我便来找寻了。”
“耽误不得,耽误不得,刚才的事公子别太放在心上,不知公子要找何人,我带你去找便是,我们还要开门做生意呢,闹得太大了多不好看呢。”
“我没想闹事,实在是那龟公目中无人,我那朋友双目失明,不知老鸨你可有印象?”
“双目失明?有有有,吕公子,吕公子,他……”
“就是吕公子,他怎么了?”
见老鸨有些欲言又止,杨成子也是皱起了眉头。
“他他可不像要走的意思啊,他昨晚的确夜宿于此,是我们乐儿姑娘伺候的,可可他一大早的就让我换了个姑娘,他可没说要走啊。”
“换了个姑娘?”
杨成子听得是目瞪口呆,这吕开泰搞什么名堂,入了温柔乡,怎么还打算扎根在这了,还是怎么的,怎么还不走了……
“嗯,换了个姑娘,昨天刚到的,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老鸨一脸坏笑的轻声耳语道,这一说都把杨成子给说懵了,吕开泰昨天说他媳妇的时候看着可不是什么风流情种啊,怎么这会儿……
“不打紧,你告诉我他在哪,我要上去问问是个怎么回事,也好知道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走,你带我去便是。”
“这……”老鸨面色有些尴尬,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没有不妥,没有不妥,但公子能不能不进屋?我们只在屋外问问行不,万一那吕公子‘忙着呢’,你要这么进去了那多不好。”
杨成子听出了意思便点头说道:“不进屋,我问问便是,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我就走。”
“当真?”
“当真。”
“啊哟,公子不止长得玉树临风,相貌不凡,这说话也是一诺重千金,公子这边请,吕公子在楼上,飘香阁中。”
两人上了楼,数十间屋子一间挨着一间,名字倒也都取得标致,颇有青楼的那种附庸风雅,骚人墨客的味道,怕是平时那些个读书人没少来这种地方。
什么醉心阁、恋尘居、听雨堂、欲女坊……雅的俗的都有。
挂在廊上的春宫图也是看得杨成子眉头紧皱,只是瞥见一眼便不再多看,也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呻吟声,隐隐约约的一直回荡在耳边。
到了吕开泰那间飘香阁,老鸨轻轻拍了两下屋门便朝着屋里开口问道:“吕公子?吕公子?我们的香儿伺候的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