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顿又老实了,三天没出门,可不出门吧,他媳妇又出事了,媳妇姓钟名玲玉,邻村娶过来的,看上她长得好看了。
这不出门吧待在里屋烦闷,手又折了,便和他老爹常大福在院里看星星月亮,唠起了嗑,山南海北的唠,当然也没少说老一辈的事。
头两天倒也没什么,就在昨日夜里,爷俩唠的差不多了,便各自回了屋,不回不要紧,这一回去那常万金是魂都差点吓没了。
里屋屋门本来就虚掩着,屋里点了两盏油灯不算昏暗,这不是手被打折了不顺手,换了个手想要推门,就是这么一个换手的时间,屋里传出了陌生的说话声。
听着不像男的,也听不出是女儿家。
“这姑娘真是俊呐!两眼水灵,胸脯有肉,不知道这身子是什么滋味。”
常万金一听是个陌生人的声音,眉头紧皱了起来,没有着急推门,从那半掩的门缝里看了进去,屋里没人,只有他媳妇,还有床上已经睡着的娃。
只是他媳妇看着有些不一样,大半夜的从来不照铜镜的她,破天荒的拿起了铜镜在那左照右看的玩味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还呵呵呵呵的笑,那有些尖锐的笑声一点都不像他媳妇,可把常万金给吓坏了。
可这还不是最吓人的,他常万金在屋外偷瞄的时候,他媳妇便从铜镜里看到了他,回过头来对着他阴冷的一笑,便伏在了桌案上。
那阴冷的一笑,笑得常万金当场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屋外,连滚带爬的去喊了他爹娘。
等两老来的时候,他媳妇也醒了,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三个,老两口也没看到儿媳妇那瘆人的样子,便摆了摆手示意常万金睡觉,也就是这一晚,他娘第二次唱起了大戏。
常大福也是听常万金正骨回来提起医馆门口有个道士,所以一大早的便抱着孙子来看病了,顺便把杨成子请到家中去看上一看。
听常大福在路上这么一说,杨成子不看都知道,他家定是沾上什么鬼物了,能上身的不会是什么孤魂野鬼,但到底是什么,还得去家中看上一看再说。
到了常大福家,一个大院,五六间屋子,看着还不错,面上没什么厉鬼大妖,常大福将孙子常鑫交给了他娘,杨成子也跟了进去。
家中五人,被上过身的只有两个女人,杨成子自然是要看看的,钟玲玉起身和杨成子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之后便抱着常鑫坐在了床沿上。
看孩子的眼神有些心疼,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之后,便把自己的脸颊靠在了孩子的额头上。
杨成子在屋里感知了一番,一丝丝的鬼气,淡的几乎没有,也不知道是哪里飘散过来的,而且这鬼气有些特别,说不上来,总之他没碰到过。
这时候,常万金走了进来,见到杨成子,一眼便认出了是仁馨堂的那个道士,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道长道长……”
话还没说完,杨成子便拦声说道:“这里没什么特别的,你们放心吧,没事,我们去其他屋子看看。”便拉着常万金出去了,屋里便只剩下孩子和他娘了。
三人出了屋子,杨成子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去外头看看,见杨成子神神秘秘的样子,父子俩也不敢说什么。
按照杨成子说的一个一个屋子查看了一番,两间睡觉的屋子,一间书画间,一间杂货间,还有一间是灶间,常万金他娘烧饭做菜的地方。
灶间是没什么好看的,平民百姓家阳火最旺的地方,小鬼小妖的是绝对不会去的,杨成子也没仔细看。
边上是老两口睡觉的屋子,简简单单的陈设,和一般人家的屋子差不了多少,坐北朝南,能晒到太阳,比他儿子那间屋要好上一些,那间屋格局一样,但平日里晒到太阳的日子并不多。
书画间,就在常万金的屋子旁边,也是一样阴阴暗暗的,可仔细的感知了下,并没有丝毫的鬼气。
那杂货间就更没有了,扑面而来的灰尘让几人都有些受不了。
里边放着这二十来年闲置的东西,什么洗脸盆子、板子、床架子、书画裱框、大木桶的,一叠好几个,看着什么都有,乱七八糟横七竖八的杂乱的很。
一看便是许久没有打开过了,他们老常家的邪事只是这小半个月的事,不可能是在这间屋子的。
见常万金他娘洗洗刷刷的准备做饭,朝杨成子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和他媳妇一样,看不出什么来,正常的很。
以杨成子的手段,定是不会大白天的翻箱倒柜的找,又不是抄家,若是找不到那可怎么交代。
说是没事,拉着常大福和常万金便出了门。
三人走了一大段路,杨成子才有了交代。
“回去之后不要显山露水,装作没事就行了,该干嘛干嘛。”
“那道长的意思我们家里真的不干净?”常万金惊讶的说道。
“今晚你睡书房,不管听到什么动静你们都别出来,要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搞鬼,我今晚还得来一趟,你们睡你们的,我趴屋顶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