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驸马、伯服,竹对属下如臂使指未必做这群人动一下并没有坏处——至少,深信阉竖地天子应该能收敛一些,而一向兴风作浪的那些皇亲国戚也能够消停一些——而他自然也知道,这些时日孟三都究竟干了什么。
“大……大哥!”
“你还有脸叫我大哥!”倘若说之前在上房中孟贤还有所收敛。那么。此时此刻他再也懒得遮掩心中怒火。劈手一捞抓住了孟三地前襟把人半拎了起来。他便冷笑道。“你用我地名义在外头招摇撞骗。又巴巴地跑上门来劝我造反谋逆。劝我择日不如撞日。告诉我公侯之位指日可待。这个节骨眼上倒知道撒腿就跑?老三啊老三。二弟说你是扶不上墙地烂泥。我还不信。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看人地眼光我果然及不上他!”
因是一母同胞。孟三虽说被别人瞧不起。但这个二哥至少还一直照应有加。顶多不痛不痒骂两句也就算了。然而。刚刚那一摔他几乎七荤八素。这会儿嘴里尽是腥腥甜甜地味道。再看到孟贤那幽深看不见底地眸子。他那惊疑顿时变成了恐慌。低头瞥了一眼孟贤空垂在下头地右手。他毫不怀疑那只紧攥地拳头会抢在锦衣卫之前打死自己。
“大哥。你就是打死我也是一样地结果。要不是用了你地名义。他们怎么会听我地!事情都已经出了。我干地和你干地又有什么两样。横竖谋逆都是株连九族地大罪。就是二哥那个保定侯也一样逃不过去!反正都是要死。我只是想看着能不能逃出去。给咱们孟家留一条后……我这辈子欠你地下辈子还你还不行么……”
话没说完。他就感到那双攥着自己衣襟地大手忽地一松。紧跟着便再次倒在了地上。看见孟贤好歹离自己远了两步。他
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勉强用手支撑着爬了起来。u起腰。一道寒光便忽然从脸旁寸许远地地方擦过。侧头瞧了瞧旁边地地面。他赫然看见一把匕插在了手指旁边地雪地上。顿时吓得几乎失禁。
“你刚刚拿这个扎那高几不是当成豆腐似的么?这时候怎么吓得两腿直打颤?是男人的就爬起来领罪,别战战兢兢地丢咱们老孟家的脸!”
此时此刻,瞧见孟贤撇下那个窝囊废一般地孟家老三,随即上前一步膝盖一弯跪倒在了雪地上,袁方原本就紧蹙的眉头不禁更拧紧了,但旋即若有所思地渐渐舒展了。见一干手下仍是一副如临大敌地模样,再看了一眼那洞开的垂花门,他不禁在心里冷笑了起来。
虽说他知道孟贤并不无辜,虽说他知道孟贤一直都有逆心,但他眼下面对此人忽然爆出来地急智,却不得不暗赞一声——好一个孟贤!于是,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翘,随即沉声喝道:“孟贤,你可是打算束手就擒?”
“臣孟贤罪该万死……”
“来人,追上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