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屋子径自在主座上坐下,杨平站在了一边待命。
先生一见到他,先是一惊,接着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恶妇正好进门看见,道:“哟,先生,原来你也会下跪啊?怎么?也想为你的宝贝门生求情不成?”
“这位兄台,请问你这是……”义父站在他的身前,上下打量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来者是客,皆要以礼相待,但这个人怎么就直接在他的位置坐了呢?
不过以他这些年生意上所积累的经验来看,这个人风度翩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贵气,怎么说也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人,还是以礼相待小心行事的好。
可惜那直肠子的恶妇却是没有他这般的沉浮,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看你样子也是个富家子弟,但也不必这样不知礼数,横冲直闯的进来还不算,竟然还敢正大光明的坐我们家老爷的位置。”
他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抬着折扇,指着跪在地上的我们道:“叫他们起来。”
“喂,我说,这是我们家在处理家事,你是打哪冒出来的!”
“你大胆!”杨平喝道,却被他制止住。
“你才大胆呢,不要以为自己会点功夫了不起了,私闯名宅,按律当斩!”
拜托,大夫人,你知道祸从口出是什么意思吗?你这么刻薄干什么啊,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这个义父那样明理啊,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均以待客礼仪相待,这最好不过了,你这样唧唧歪歪的反而会出事呢!
他全当没有听见,起身走到我们身边抬手将我们扶起。
天哪,不管怎么说,我终于能够站起来了,我的膝盖啊!
我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跟飞雨一起扶着我,不谋而合的两人视线对望了。
“你怎么跑到我们家来了!”飞雨将我拉退一步道。
“小公子。”先生喝道。
“先生你干什么啊,雨儿做错事情挨罚是肯定的,你求情也没有用,还是快点起来吧,这样跪着不值得,她根本就不会理会你的!”
“你个臭小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恶妇一听不依了,走上来就要拽他耳朵。
飞雨一抬手擒住她的手,用力一推,她向后踉跄了几步。
“你们干什么!有客人在还这么不知礼数!”义父脸一沉。
“客人?他吗?他是哪儿冒出来的都不知道,还算客人?还有他,老爷你看,他都将我的手弄疼了,这样的孩子不好好教训日后还无法无天了!”
“你闭嘴,来着皆是客!我看你才是无法无天了!”
“我又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来人哪,先把这个人给我轰出去再说!”
“夫人!”一边的先生叫道:“夫人,他可是当今天子!”
“什么天子地子的!啊?你,你刚刚说什么?他是谁?天,天子?哎哟我的天哪,皇上饶命啊。”
接着满屋子的人都跪了下来,那恶妇尤为哆嗦的紧。
哎,真不会做人!
不过又要下跪了,哎,我的膝盖啊。
但是,李飞雨这小子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跪?不想活了?
义父发现了异常,回头不断的使眼色,离得最近的二夫人会意,抬身将他按跪了。
义父松了口气,抬身恭敬的道:“小儿初进圣驾,有点紧张,还望皇上念其年幼无知,恕罪啊。”
义父行了个大礼,余光中竟然瞥见飞雨虽然跪着,却是昂首挺胸,大惊失色,爬着到了他身边,用力将他的脑袋按下。
但我却看到,他刚刚与飞雨对视的眼光中竟然闪过一丝赞许,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
“都起来吧,这不是在宫里,不知者无罪。”他一挥手道:“太师,您也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