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奥尔德是否会如同诺尔古预料的一样,现在还无人得知。从表面上看,却也没见有什么变化。除了边关的城市略微紧张之外,帝都仍旧异常繁华。
“哎!”一位吟游诗人缓步走过喧闹的街市,顾盼着来往不息的行人,嘴里不自觉的轻声叹息着自语:“很久了,物是人非啊!”
这一路走来,自百里平原开始,诗人已不知发出了多少感慨,又平添了几多叹息!
犹如游子归家,他留恋着记忆中熟知的每一寸土地。明亮的目光,也变得越发朦胧了……!
遍布平原的薰衣草,每逢春夏,便像精灵织就的紫色魔毯,随着温柔的风,兴起阵阵波浪。那香风,熏人欲醉。仿佛在心里,也生长起它的香甜,盛满了淡雅与清新!
街角的酒馆,与周围新开的店铺相比,显得暗淡破败,已经没了当年的喧闹。只有一些老人,拿着廉价的酒水,在古老的乐曲中,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桌旁交谈。。
扔下酒钱,将浑浊的酒水一饮而尽。即使步出那里已经多时,嘴里的苦涩仍旧没有丝毫消退。或许,并不是因为拙劣的酿造技艺才会让他觉得如此苦涩,只是因它承载了自己那段遍布划痕的岁月,记录了曾经的年少轻狂!
步入深巷,原本的平民居住地,已被高大奢华的建筑所取代,只是少了当年邻人们家长里短的噪杂。使这里显得寂寞空旷了许多……。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漂亮的女主人发现了家中的不速之客,惊慌的问道。
吟游诗人掀起风帽,微笑着道:“尊贵的夫人,请不要惊慌,我是主人的朋友,特地从千里之外赶来看望他的。”
“朋友?朋友怎么会私自闯进来?卫兵,快来人!”夫人不相信诗人的话,向外面高声呼唤。
“不要叫了,您家的守卫很尽职,只是太劳累,我已经让他们睡去了。。”诗人不为所动,淡然微笑着道。
“什,什么!你,你杀了他们!”夫人的身体开始出现轻微的颤抖,言语更加惊慌了。
“呵呵呵……,”诗人仿佛是在自己家里,自顾自的坐在桌旁倒了杯酒,笑着回答道:“夫人放心,我不会杀他们,因为他们现在还不是我的敌人。我很久没有回到圣奥尔德了,能否请夫人坐下来跟我谈谈?”
贵夫人一直想要夺路而逃,可却不知因为什么,心底总是觉得自己根本无处可逃!
经过多次心理斗争,夫人终于放弃了逃走的打算,强自镇定的坐在诗人对面问道:“你想怎么样?要钱?还是杀了我?”
“哈哈哈……!”诗人潇洒的笑着,微微摇头道:“夫人怎么会这么想?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绝不会伤害您,只是想跟你谈谈而已。。”
“就这些?难道没有别的?”夫人不可置信的问道。
“就这些,我只是想知道一些的事情。既然主人不在,那就只好有劳夫人代为解答了。”诗人的脸上满是真诚,坦然说道。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不过,我不能保证会有答案。”夫人恢复了些许镇定,对诗人说道。
“呵呵呵……,能够理解,夫人刚刚嫁给他不久,有些事自然不会清楚。夫人尽管放心,我绝不会强迫夫人解答,现在我可以提问了吗?”
“可以。”夫人的神情越发镇定了。
……。
长时间的谈话却仅仅是一些生活琐事,这不由得让夫人大为不解。看着起身向外走去的诗人,夫人壮着胆子问道:“你来这的目的只是为了问这些?”
“不完全是,跟你谈话,是想对我这位老朋友有所了解。。毕竟我们已经很久不见了!可惜,我来的不是时候,他正在领兵征讨阿尔布莱特!几十年了,我们总是擦身而过!”诗人重新拉起风帽,感慨的说道。
“你,你不像是他的朋友,你是来杀他的,对吗?”夫人鼓足勇气问道。
“哈哈哈……,杀他?或许会吧!”
夫人闻言有些激动的大喊道:“不要做梦了!你杀不了他,谁也杀不了他!”
“呵呵……,”诗人轻笑着:“情真意切,很难得!想不到他少年失意,却在老年得到你这样的红颜知己,还真应该为他高兴才是!如果夫人在我之前见到他,就麻烦带我向他转告几句话,就说‘老朋友托维恩来兑现四十年前的诺言,希望他能准备好答案,给我个圆满的交代’。夫人留步,托维恩告辞了。。”
自从托维恩走后,夫人便感觉一阵虚弱袭遍全身!她无力的坐倒在地上,良久也没缓过神来。
托维恩的外在形貌,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身上也绝无丝毫杀气。但这位夫人还是直觉的感觉到托维恩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厉害到根本不屑于杀死他们那些所谓的高手,更不要说她这个女人了!或许,在他面前,这些人的生命并不比蝼蚁更为高贵!
这种感觉,让她在心底深处升起了不能抑制的恐惧。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的丈夫——圣奥尔德最高统帅兼总参谋长邓肯。
托维恩本该早就到达这里,但他的行程并不紧迫,而且,他已经很久没有踏上中原的土地了。这片土地,对于他来讲,充满了深刻的伤怀。所以,他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心绪。
说到这里,我们不得不感叹诺尔古的运气实在是非常人能比!幸亏托维恩被回忆拖住了脚步,才使得他及时挽救了硕果仅存的几位皇家骑士。。不然的话,就是这六位狂魔大剑师也必将灭于此役!
当托维恩到达百里平原时,也正是诺尔古到达奥兰登堡的时间,这位王子殿下在连续奔波操劳之后,又听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