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现在我们立即行动,扫荡本市所有的娱乐场所。请大家仔细看清楚这个女孩的照片,每一位警员都需要立即配备这样一张照片。一旦谁找到照片上的女孩,立即将她带回到警局,这里有专人负责送她回家。注意,搜查的时候,有谁敢于阻拦,一律就地拿下。这次有军方和武警方面的同志配合我们行动,大家一定不要落了我们警队的脸。”
指挥室里,炎黄市公安局长萧进军指着看电子屏幕上陈思如的大幅照片,大声地说道。
“是!”被紧急从家里或者是休闲的地方召唤来的各分局领导,还有治安、刑警、交管局的各分局长,虽然心里感到异常地奇怪,但还是大声地应道。要知道如此多的部门集体行动,这在历史还是第一次,大家有疑问是可以理解的。
时值深夜,炎黄市所有的警察都到达了第一线。他们在赶来的途中,就知道了这次是警局各部门通力合作的大案子,都在心里疑惑到底是什么大行动呢,需要如此地兴师动众。可是当他们赶到集合地点,现荷枪实弹的武警,还有满载着士兵的部队的军车时,一下子都意识到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有难度。但当那个女孩的照片分到手上的时候,却不免有啼笑皆非的感觉,但他们还是认为,有可能是这个女孩的背景非常大,所以才会如此慎重。
午夜十一点十分,人员基本到齐后,行动就正式开始了。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直扑全市所有地娱乐场所。
近万人的搜索队伍,声势不可谓不浩大,立即就引起了炎黄市所有新闻媒体的注意,大量的记者都意识到可能有大新闻生,所以都兴奋起来,拿摄像机的拿摄像机,拍照的拍照,紧紧地跟随行动的队伍,全程直击此次行动。
先第一步,就是控制这些娱乐场所的进出口通道。十一点三十五分,所有地布控工作全部完成,每一个娱乐中心的出口,都被牢牢地封堵住了,不会漏掉任何一个人。预计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许多挂羊头卖狗肉的娱乐场所,在劫难逃。
十一点四十五分,指挥中心一声令下,数万军警,一下子涌入了人头攒动的各大娱乐中心,全市每一个角落,几乎都能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以及绝望的呻吟声。
记者的摄像机镜头,一直在跟进,全程地记录着行动的状况。
当然,这些娱乐中心的老板,在警方的内部也不是没有关系,可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出卖消息的人会死得很惨。这次上级下了狠话,漏掉一个全部都自动下降三级,如果照片中的那个女孩有什么损伤,那大家都得准备撤职查办,因此所有人都不敢搞小动作。
排查行动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几乎所有的娱乐场所的老板,都在不明白状况下,便被警方给扣下了。
也不是所有的行动都是顺利的,此刻在“零度空间”的门口,大量的保安人员就正与警方遥遥地对峙着。
刚才警方想冲进娱乐城检查,却被由退伍特种兵组成的保安队伍给哄了出来,闹了个灰头土脸。如果不是顾忌到开枪会引大的骚乱,可能警队中有的人忍不住早就鸣枪示警了。
“你们知道不知道,这里是外资独资的娱乐城?你们这样搞,不是想破坏炎黄市的招商引资环境吗?在此,我代表丁富顺先生表示严正的抗议。”一个戴着眼镜,梳着一头中分的波浪卷的瘦长中年人,指手画脚地说道。
他正是娱乐城的律师丁正凯,刚才他和老板通过电话了,老板叫他务必要多拖延几分钟,好让娱乐城方面有充足的时间消灭一些犯罪的证据。
“我不管你外资不外资,上面有命令,我们就要执行,请你们让开,如果想阻挠公务,我把你们全部带进局子里去。”带队的警官皱着眉头说道。要知道在他们的身后,就是武警组成的突击队伍,这下脸真地丢大了。
“抓我们?你在说笑吧!你恐怕不知道,我们丁总在高层可是有关系的,京城那几位部长到炎黄市来,他们可是经常在一起吃饭的。请神容易送神难,抓了我们,我看到时候你们就难下台。”那个中年人有些不屑一顾地道。
“是吗?我倒想看看,谁敢阻挡我们军队办公。”这时候,一个佩带着少校军衔的年轻军官从警察队伍的后面走了出来:“军法不是儿戏,敢于阻拦者,就地格杀勿论。你们谁不怕死,尽管阻拦。”
他的话音未落,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已经冲了上来,一下子就把那些拿着警棍的保安给包围了起来。
那些保安见到这种状况,顿时一窝蜂就散开了——老板的后台再硬,也没有枪子儿硬啊?我们来上班,是拿薪水的,不是来送命的!再者说了,瞧眼前这阵势,指不定老板的关系网管不管用呢!
不错,丁富顺这次的关系网真的不管用了,其实,此刻他就在“零度空间”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焦虑地来回踱着步。刚才,他接连给京城几位和他关系很好的要员打了电话,以往百试百灵的请求,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失灵了。对方还婉转地告诉他,最好多多配合这次行动,低调点,不然事情将会很麻烦。
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自然明白今天临检队伍的来头不简单。
所以,在告诉律师要多拖延时间后,他立即命人将娱乐城未销售出去的毒品,集中进行销毁。
但留给他的时间足够吗?他有些坐立难安,所以只能是焦虑地等待着事情地结果。
现在的娱乐城里,不管是迪厅、酒吧、夜总会还是歌城,惊呼声四起,到处都是疯狂逃跑,并人强按在地上的身影。长期以来,这里俨然罪恶的温床,几乎所有的犯罪分子,都愿意把这里当作交易的地点。
这一下,神兵天降,让这里面的许多顽疾立即大白于天下。
而此刻,其中一间包间里,正当散蛋着身体,扑到陈思如身上,想享用这到嘴的美餐的时候,包间门“乒乒乓乓”地响了起来。随后“哐啷”一声,门被人砸开了一个窟窿,紧接着“轰”一声就整个倒在了地上。
就在散蛋目瞪口呆的一刹那,十多个警察冲进了包间。进屋后,一眼就看见散蛋全身的丑态,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就将他按倒在地上,然后用手铐拷了起来。
“咦,这不是任务中要我们找的那个女孩吗?她怎么昏倒在这里?还全身烫!”
一个女警刚开始以为陈思如是娱乐城的小姐,原本有些不屑一顾。可是当她从沙上扶起陈思如后,却现情况有些不对——这个女孩全身火热,身子扭来扭去,口中还出若有若无的呻吟。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终于认出了这个女孩就是今天晚上重点查找的对象。
听到这个女警的话,所有的警察都兴奋起来。正主既然找到了,这下大家只需要把娱乐城扫荡完毕,可以收工回家睡觉了。
“原来这个水杯里被人投放了一种叫红钻石的新型毒品。这种毒品无色无味,溶入水里让人服食后,会让人产生强烈的。看来,这个女孩是被人投药了。”随队的女法医上前检查了陈思如的身体状况后,又端起水杯,然后用随身携带的检查工具细心地检测了一下,立即就现了事情的端倪。
“他妈地,我最恨暗地里下黑手的人了,针对地还是这么俊的丫头。这小子真不是人!”一个年龄稍长的警察听到这里,忍不住使劲地在散蛋的身上踢了几脚。
当散蛋鼻青脸肿地被押出包间的时候,现包括小光头在内的几个狐朋狗友,都被警察驱赶到了走廊的一角,正哭丧着脸看着他。看来,这次他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陈思如虽然被找到到了,但整个行动并没有就此宣告结束,直到将“零度空间”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通透,才鸣金收兵。
此次行动真的是大快人心,仅仅只是在夜总会的厕所里,就搜出了来不及销毁的近五十千克高纯度的海洛因,再加上从客人身上缴获的林林总总的摇头丸、k粉等多达数箱的新型毒品,估计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泰国富商,这次要倒大霉了。
如果他在攀咬出几个京城的高官来,那乱子就更大了。
不过,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当天晚上,泰国富商丁富顺就在看守所里暴毙了,而最后法医开出的诊断结果,却是畏罪自杀——整件案子,自然而然地无疾而终。
陷入高度昏迷的陈思如,被紧急地送往了医院。医院在给她解除了药性后,确认了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当下便有专人将陈思如接回了家。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我们再来看看现在的状况。
当陈思如清晨醒来的时候,奇怪为何她会躺在家里的床上。联想到昨天晚上生的事情,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禁不住吓得捂住耳朵,大声尖叫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打开了,有人冲了进来。惺忪中,陈思如恍然看到,冲进来的那个人竟然是赵志云。
随后眼睛一花,眼前又没有人了,随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是他吗?陈思如在心里暗暗揣测,但随即她就迷惑了,因为听脚步声,感觉是挺熟悉的,但是一点儿不像是赵志云的脚步声啊!
想到这里,陈思如努力想把眼睛睁大点,想看清楚来的人究竟是谁!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帘被风吹开了,金色的眼光照射了进来,让她睁不开眼睛来——长时间的生活颠倒,已经让她习惯了夜色,对这清晨的温和阳光反倒是感到难以接受了。
终于,当陈思如眼睛逐渐适应这让她感觉异常难受的亮度后,却现站在眼前的人并不是赵志云,而是一直陪伴着她长大的奶娘安欣然。
自从她上中学后,便开始了独立自主的生活,再也不需要奶娘的陪同,安欣然就从她的生命中离开了,而她也逐渐地把这个生命里对她曾经很重要的女人慢慢地给遗忘了。
现在她适逢情感的低谷,陡然看到奶娘亲切而慈祥地面容,不觉心里一酸,一种激荡的情感迅在心里蔓延。原来在她的内心深处,奶娘的位置依旧是那么地清晰,一点儿也不比对父亲的情感来的差啊。
安欣然年纪并不大,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由于从小照顾陈思如,完全地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
迎着奶娘关切而又慈祥的目光,陈思如只觉眼眶一热,抱住安欣然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乖乖,不哭,我的宝贝。”安欣然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憔悴成了这个样子,也不觉一阵心碎。
就在昨天下午,陈宽坐飞机专程赶到了安欣然的老家,向她提及了女儿现在的情况,请求她立即跟着自己回到炎黄市,陪伴自己的女儿。安欣然并不是本地人,由于陈思如的母亲逝世得早,而小女孩却一直嚷着想吃奶,陈宽才特地从人才市场上请来的。多年的奶娘生活,让她和陈思如之间建立起了母女般纯洁的感情。后来陈思如长大了,独立了,她才从陈宽手里拿过这几年的报酬,回到了家乡,与家人和孩子团聚。
一听到陈思如现在糟糕的情况,安欣然并没有理会家里人的反对,立即跟着陈宽来到了炎黄市。下了飞机,她马不停蹄地就赶到这里,来看她的心头肉了。
“奶娘,我恨我自己……我这一生,让我自己给毁掉了……我好恨啊……”陈思如哭喊着,断断续续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她并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昏迷后生的事情——在散蛋这几个小混混在场的情况下,她不认为自己有幸免的机会!她悲伤地以为自己少女的贞洁,已经不在了,对于自己以前放浪形骸的举动,更加地痛恨起来。
在房间外面的客厅里,陈宽作在沙上,眼睛红通通的。家里的佣人都自觉地退了下去,他们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主人这么伤心过,哪怕是他的妻子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软弱地表现出来。
当然,陈宽并不是不会哭,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哭。在妻子去世的时候,思如还小,而他也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所以所有的痛只能是自己吞下去。
每当小思如叫妈妈,他还要装出一副笑脸来,安慰她说道:“别调皮哦,你妈妈去了一个叫幸运星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所有离开这个世界的人,都会住在那里,你妈妈也在那里保佑你的。你要记住,你妈妈是一颗永远都会守护你的星星,每天都在看着你,所以你可不许哭鼻子哟。”
每当听到这话,小思如果然就不再喊妈妈了,而是望着天上的星星说:“妈妈,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你一定要随时看着我哦。”
随后,安欣然来了……
年复一年,思如也逐渐地长大了。后来,她自然知道父亲是在骗她,但她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望着天边闪闪的星星,认真地说道:“妈妈就是我的幸运星,她会一直陪伴着我成长的。”
但此刻,女儿沦落了,曾经的纯真不再了,现在的她,只有满腹的伤心与悔恨,陈宽再也无法用其他的童话来安慰自己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