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吃里扒外?梅公子既是去救他爹,同时也是去杀蛮子,契蛮子现在连九峰国的皇帝都抢走了,我们有点血性的九峰国百姓是不是都该去与契蛮子拼命?现在我们不强求你们一起去杀敌,借几匹本就该属于我们的战马不过分吧?”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二姑,说得大姑只会用暴怒的眼神瞪着她大口喘粗气。
一直没有开口的黑金刚笑吟吟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走到斗嘴的姐妹俩中间,向二姑开口道:“话说多了伤感情,不要忘了,大姑可是你的亲姐姐,你要尊重她。”
“那她也要尊重我。”二姑丝毫不相让。
“哈哈,对,要互相尊重。不过,她不借给你战马就是对你不尊重?开口借马的可是梅公子。是不是说现在梅公子可以代表你,而你也可以代表梅公子,你们俩已经不分你我了?”
“你!你这个黑疙瘩也学会弯弯绕了。”二姑脸红,伸手就从粗糙的大饭桌上拿起了一只粗泥碗,“去死吧你。”半碗水就直扑黑金刚的面门。
黑金刚一闪身躲了过去,这碗水就到了大姑的身上。
“哇!”大姑被胸前落下的半碗凉水激着了,“你个死丫头要造反,老娘若不与你翻脸,你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嘴里说着,身形已经快速向前飘进,一只力爪瞬间就罩向二姑的头颅。她要抓扯二姑的头发。
两个男人也一起跟进,其结果是大姑的力爪被黑金刚硬生生抗在肩上,而梅子林的一只鹰爪手也正巧叼住大姑的爪尖,身子几乎与黑金刚贴在一起。
“嘿嘿,梅公子,长进的很快啊,竟然学会了鹰叼手。”黑金刚很会幽默。
梅子林已经快速地撤回了自己的右手,并带着二姑向后退了一步,“啥叫鹰叼手,只不过与你的心情一样,怕因了黑大哥的一句玩笑话,惹得这亲姐妹俩出手伤情,一时心急,出手遮挡一下罢了。”
“哈哈,还是男人理解男人,我刚才只不过是想逗弄一下二姑罢了,结果这丫头当真生气。”
一个拉着一个都向后退了两步,黑金刚将大姑摁到了太师椅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就是借五百匹战马嘛,我们连人也要一起借给梅公子。”黑金刚边说边向大姑眨眼睛。
“你也混蛋!”大姑才不管黑金刚的暗示,她正在火头上,“二姑糊涂,你也糊涂吗?”
黑金刚摇摇头,拉着大姑向内屋走去,“你们等一下,我们两口子要亲热一会儿。”
大姑顽抗,二姑脸热。怎奈黑金刚在大姑面前是座山,她撼山可易?!只得乖乖地被黑金刚连拥带拎地带进了内屋。大姑的一身武功在此使不出一分的力气。
进了内屋,大姑还要伸手撒泼,黑金刚用蛮力将她安抚住,“老实点,听我把话说完。”
大姑的身子总算是安稳了,但嘴上却不依不饶,“跟老娘说什么也没用,你现在就把二姑也给我叫进来,我要告诉他,那个小白脸的爹就是杀害她亲爹的刽子手。”
黑金刚摇摇头,“没啥意思,她现在与梅公子正在热乎劲上,你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的,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现在都在气头上,她还以为是你特意编造的呢。”
“那也不能借给他们战马去救那个老匹夫。”
“不然,大姑,你们女人就是见识短浅。现在的九峰国已经是国破诸侯强,契人掠走了九峰国的皇上,将叛贼刁世贵扶上了皇位,替他们纳税进贡。但因为天气的原因,契人受不了南方的炎热气候,并没有替刁世贵剿灭南方各峰主就慌忙撤军,那以后的九峰国就有得看了,一定是诸侯纷起,战事不断。要说我与各峰主之间真正有交情,或说有仇恨的只有梅铁山,别的峰主是不会认我这个曾经的小小偏将的。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不能让最有可能赏识我的一位峰主倒在契人的弯刀下。我了解梅铁山的为人,耿直而又倔强,既嫉恶如仇又仗义侠客。一旦我帮助他脱离危险,他一定会不计前嫌,堪我以大用。再说,当时是他想杀我,而不是我想杀他。如此,我黑金刚就有了光宗耀祖,大显身手的机会。”
“你是个男人吗?他欲杀你之仇,我与二姑的杀父之仇都不报了?”大姑伸手要掌掴黑金刚。
黑金刚抓住了她的利爪,“此一时彼一时,我的仇可以不报,毕竟我没有死嘛,你的仇也可以不报,即使是梅铁山的大军剿灭了你父亲的大军,那这个仇也不能记在梅铁山的头上,两军对垒,杀戮是必须的,真正的债主应该是那位被契人掳走的完徽帝。若你一定要把仇恨记在梅铁山的头上,也可以,等我们羽翼丰满之时,我会配合你要了老梅的项上人头,来祭奠我的老泰山。”
“既然如此,何必要绕那么大的弯子?就借契人的弯刀要了老匹夫的命不更简单吗?”
黑金刚摇头,“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早就说过,论仇恨,我更恨契人,这是其一;若是梅铁山完了,了解我,真正因赏识而重用我的峰主几乎没有,这是其二;其三,只有梅铁山活着,才能对抗住恒峰刁世贵,也才能在各峰主的纷争中取得霸主地位,我对他的韧性和智慧一直都比较崇拜。最为重要的是只有他了解契人,也敢于对抗契人强大的进攻。从噶城能顶住契人四面围困而坚守半个月有余的事实来看,九峰国现在确实不能没有他,因真正强大的,始终威胁九峰国安危的还是契贼。不要忘记,现在的九峰国已经沦为契人的附属国,刁世贵的皇位是契人让给他代坐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