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举起了大斧,华莱士看着群众。
他看见了赫必胥,看见了那些部下,他甚至看见了缪伦站在赫必胥的旁边,她对着他甜甜的笑着,身上穿着他们结婚时候的礼服。
慢镜头,落下的大斧。
慢镜头,天空中飘扬而下的一方手帕。
大斧落下的时候,那手帕落到了地上。
特写镜头,手帕上的蓟花。它是那么的白,那么的美。
这场戏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件痛苦的事情。虽然做了很多防护措施,但是绞刑、从高竿上摔下来……一系列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受罪不轻。从高竿上摔下来的时候,我一个趔趄撞到了桌子上,当时就撞得眼前全是星星,几欲昏厥。
拍完了这场戏之后,在片场旁边的小平原上,大家紧锣密鼓地拍摄整部电影的最后一场戏。
华莱士被砍头之后,他的头颅被挂在了伦敦桥上,他的四肢则被送到了英伦岛的四个方向,警告那些企图叛变的人。但是这样的举动没有吓坏苏格兰人,华莱士的事迹传遍了整个苏格兰。他舍生取义的故事,让更多人拿起武器团结在了劳勃
劳勃着所有的军队和英格兰人谈判,英格兰人则让他在两军阵前向英国国王行封臣的礼仪。
近景,英格兰的统帅对他身边的将军说道:“我昨天的屁眼应该洗干净一点,它还没有被一个国王亲过。”
劳勃布鲁斯头戴着王冠站在山坡上看着对面英格兰的盛大军队,然后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军队。在队伍中,他看到了赫必胥,还有很多曾经跟随过华莱士的人。
然后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一方绣着蓟花的手帕,那是华莱士的遗物。
劳勃看着赫必胥,看着他身后的格子花纹的大旗。它,曾经也是属于华莱士的。
他咬了咬牙,把手帕放到自己的胸甲里,然后他带动他的战马跑到了苏格兰人的阵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喊道:“你们曾经和华莱士一起流血!”接着他拔出了剑:“现在请你们和我一起流血!”
“华莱士!”
“华莱士!”
苏格兰人的声音响彻
英格兰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看见苏格兰人在那面旗帜下向自己冲过来。而在那些苏格兰人的最前面,横剑立马的,好像是那个叫华莱士的人。他看着呐喊冲锋的苏格兰人,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
公元1314年,无论是人数还是装备平原上攻击了英格兰的军队。他们打得像苏格兰高地的大风一样壮美,他们为自己赢得了自由。
这一天,7月4日,我们完成了《勇敢的心》的最后一个
当我站在摄影机后面喊“cut”的时候,平原上一片欢腾。人们冲到一起相互拥抱,把手里的旗帜高高抛向空中。
“老板,我们拍完了!”格里菲斯冲过来抱住我的脖子,差点把我勒得喘不过气来。
是呀,近两个月的拍摄,近100美元的投资,动用了3000人次的演员,十台摄影机,近20个小时长的毛片,我们总算是拍完了
这天晚上,剧组在驻地上举办了晚宴,所有人都参加了,包括伦敦市长斯坦福。
“女士们先生们,经过近了两个月的努力,我们克服了种种困难,终于拍完了这部电影!在这个美好的夜晚,在伦敦美丽的星空下,让我们端起手中的酒!”我站了起来,对大家喊着,所有人都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首先感谢斯坦福先生,感谢他和伦敦人的恩情支持。没有他们,我们的电影绝对不会拍得这么顺利!所以这第一杯酒,我们敬他们!”
大家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接着,我感谢剧组里所有辛勤工作的人。大卫、都纳尔、斯登堡、斯蒂勒、茂瑙、嘉宝还有所有在场的人,我要说的是,因为有了你们,梦工厂才会有美好的明天,我们才会有优秀的电影问世!”
“最后,让我们为威廉杯!”
“为自由举杯!”
“为自由举杯!”
人群高声欢呼,将杯子里的酒喝完,然后大家在苏格兰风笛声中载歌载舞,没有任何的负担,没有任何的包袱。两个月来压抑的心情,在这一刻,彻底地释放。
我端着酒杯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欢乐的人群,一边笑一边小口地喝着酒,斯登堡噗通一声坐到了我的旁边。
“老板,真羡慕你们呀!”斯登堡喝了一口酒,大声说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羡慕我们呀?!”我扭头问道。
“你们拍完了呀!明天就可以回公司了,我们还有三分之一的戏没有完呢。”斯登堡摇了摇头。
因为这段时间《勇敢的心》戏份很重,所以斯登堡和斯蒂勒经常赶过来帮忙,使得《杀人鳄鱼潭》的拍摄进度大为减缓。不过斯登堡的剧组,拍戏的质量很让我放心,而且斯登堡严格地遵照了我的意思,把我在剧本里设置的各种新的理论和镜头使用都很好地表现了出来。
“你小子!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这里风光好,环境好,空气清新,你身边还有个美女,手持导筒,呼来唤去,你还羡慕我们?!要不你跟我回去让斯蒂勒导?!”我笑着说道。
斯登堡一听我要换掉他,直摆手:“老板,我就是说说,我就是说说。”
“斯登堡,收拾收拾,我们明天下午就可以回去了,剩下来的时间,就你和斯蒂勒带着少部分的人留在这里了。很多事情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所有事情中,拍戏最重要,管好你的人,不要让他们和当地的人闹事,注意安全。还有,拍戏的时候要多多研究剧本,要特别注意你们拍的是有声电影,和默片可不一样。”我叮嘱道。
“老板,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这些事情我都懂。”斯登堡皮笑肉不笑地凑到我跟前说道:“再说,现在有小哈斯在我身边,我也闹不出什么事情来了。”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你们不去跳舞,蹲在这里聊什么呢?”我和斯登堡正嘀嘀咕咕的时候,嘉宝和哈斯手拉手走了过来。
“跳舞,跳舞!”我笑着站起来,躬身对嘉宝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嘉宝笑着把手递给了我。
这天晚上,我从来没有跳得如此开心过,而且跳得还是嘉宝教我的华尔兹。大家在草地上升起了篝火,那些苏格兰风笛手就站在篝火的旁边吹奏着一曲又一曲的歌谣。
这一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喝醉了,朦胧中我看见有个穿着苏格兰裙子的男人站在火堆旁边对着我笑。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剑,而是洁白的蓟花。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威廉笛一样高远坚毅的苏格兰人。
他们追求真正的人生,正如我们这些人和我们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