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新骑马驮着秦三赶到城门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了。()糟糕的是,远远地望去,城门两边的守卫明显比昨天增多了。而且,此时的城门,只许进不许出,等待出城的人群,只好在一旁等候,互相议论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新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得暗暗叫苦。心道这官府反应的也太快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封锁城门了。不过也难怪,那钱满仓就是县太爷的外甥,只要钱满仓的那个车夫把消息带回去,恐怕整个临县县城都会被翻个底朝天。
现在,县城是出不去了,杨新只好骑马远远地离开城门,向城内的胡同驶去。现在,秦三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要是不赶紧想办法遮住,等天色大亮以后,将会十分扎眼了。片刻之后,杨新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巷子,见到一个破败不堪的院落,就停下马来。
从外表看来,这里显然是多年没有人居住了。院内的小屋又矮又破,院落的大门紧锁,而院落的泥墙上,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出现了好几个凹口,墙面上有凹口的地方,其高度还没有马背那么高。从这些凹口处,杨新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内的一切。
只见院落中长满了半人多高的杂草,从这些杂草中,可以依稀的看到一口水井,还有水井边上的一个破水桶。离水井不远的地方,是一个柴堆,也是由于时间太久的原因,柴堆中的木头也早已腐烂,在木头表面出现了一道道干涸的裂纹。除此之外,院内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了。
杨新下马,在四周打探了一下,发现确实没有人之后,就迅速的翻身上墙,然后从马背上接过秦三,平抱着他进入院内,径直地向院内的小屋走去。小屋的门是虚掩着的,杨新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陈设更是简单,或者说,根本没有陈设。因为除了有一个烧火的锅台,和一个土炕之外,整个小屋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杨新把秦三放到土炕上,然后自己走出小屋,翻身来到墙外,骑马离开了这处院落。
此时,天已经大亮。临县的街道上,开始人来人往、渐渐热闹了。杨新心事重重,骑着马闷头赶路,他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特意的在比较僻静的胡同穿来穿去。最后,杨新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翻身下马,然后往马**上狠狠一拍,这头马就急速的飞奔了出去。
然后,杨新来到一家药店,谎称自己的兄弟在劈柴的时候,让斧头伤了筋骨。店掌柜给他抓了一副外伤药,杨新用钱满仓钱袋内的银子付完账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药店。接着,杨新又来到一家衣服店,随便买了两件**穿的大长袍,就往秦三所在的小屋赶去。
当杨新走到一处胡同拐角的时候,见到两个士兵正在张贴布告,周围十几个人正在围观。杨新从人群的边上经过,匆匆的看了一眼这张布告,没想到这一看,只惊得他心中一震!虽然他不识字,但是布告上面,竟然画着他的头像!
这不就是通缉令吗?在山口镇,杨新也是看见过这种布告的,但凡是画着头像的,十有**就是通缉要犯。而此时此刻,他的头像出现在临县县城,并且恰恰是在钱满仓被杀之后,这不是通缉令还会是什么?恐怕不出一个时辰,全临县的街头小巷,都会张贴上这种布告。
杨新低下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人群,很快就消失在了胡同的尽头。然后七转八拐,在几条胡同里转了数圈,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杨新这才来到秦三所在的那处破房,纵身翻墙跳了进去。
由于伤口很深,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流失了大量的血液,所以秦三此时已经昏迷不醒。杨新给他解开包扎着的布条,又从院子的水井里打来半桶水,给他清洗了一下伤口周围的血污,然后敷上了外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