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滑釐又喝了一大口酒,道:“我花钱买的,爱怎么喝就怎么喝,你管不着!是吧,小兄弟?”最后这句话却是对着敖泽说的。
“前辈豪迈,不拘小节,自有前辈的喝法。”敖泽答道,看着禽滑釐喝酒的样子,心想这人倒真是不拘小节。
“这话我爱听,就冲你这句话,来,我敬你一碗。”禽滑釐端起酒碗向敖泽擎着。
敖泽看到禽滑釐向自己敬酒,连忙站起身来,向禽滑釐行了一礼,道:“严重了,前辈,我是不会喝酒的,刚才只是混乱尝了几口。”
“啰里啰嗦,”禽滑釐道,一口饮尽碗中酒,“喝酒就喝酒,哪有那么多说辞。”
敖泽只得硬着头皮,将碗中的酒倒进嘴里,可是立马有股浓烈的酒气直冲脑门,酒到腹中,就如一股烈火充斥着四肢百骸,呛得自己不住地咳嗽。
禽滑釐笑道:“这才像喝酒的样子嘛。”
等体内的灼热之感散去,敖泽觉着全身舒坦,体内的元气运转之时也通畅了些许,真是不知这酒还有此等功效。
禽滑釐看敖泽体会到这酒的妙用,笑道:“老酒鬼就爱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酿酒就好好酿酒,最后酿出来东西酒不像酒药不像药。”
“也没见你少喝一口。”老者有些不满地说道。
“那不是口渴嘛。”禽滑釐嘿嘿一笑。
…………
这时,一股磅礴浩瀚的气息渐渐从土城之中弥散开来,老酒鬼从躺椅上站起身来,神色凝重,望着远处的土城,感受着那股浩瀚的气息,叹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禽滑釐说道:“宝物终于出世了。”
禽滑釐站到老酒鬼身旁,也望着土城,缓缓地说道:“宝物出世有缘人得之,不知谁会是这个有缘人?”
敖泽看到两位前辈神色凝重,口中念叨着什么宝物,便悄声向敖云问道:“什么宝物出世?”
敖云摇摇头,道:“最近此地灵气涌动,修士云集,想必就为此事。”
然后就见不少修士向土城聚拢而去,为此不免与守城的兵卒一番争斗,守城的兵卒无力禁止这些修士,便都一哄而散。
此时土城之中一道灵光升起,光芒耀眼,四周修士被这灵光照耀,顿时如进入一道迷雾之中,而且这光芒中似乎有种吸引之力,牵扯着众人向光芒的中心移去。
敖泽被这光芒牵扯,身体竟然如不受控制一般,心中大惊,却也无力反抗,待光芒散去,这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奇异的空间之中,其间弥漫着股股氤氲之气,点点光影如萤火虫一般流动其间。
此时整个空间中差不多有好几百人人,均是一脸茫然,四处张望,不知为何身不由己莫名其妙就来到这么一个地方。
敖泽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不知这里是怎样的一处所在,旁边站着一老一少,正是刚才在酒肆中遇到的禽滑釐师徒。敖泽四处张望,只是不见哥哥的踪影。
“敖泽。”
敖泽听到有人喊自己,循声望去,只见韩璐正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便赶紧跑了过去,问道:“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
韩璐低着头,不说话。
敖泽心中正兀自纳罕,这姑娘是怎么了,平时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怎么现在却是一脸羞涩的样子。
这时,韩璐身旁的一个高大中年男子看了敖泽一眼,向敖泽冷冷地问道:“你就是璐儿新认识的朋友?”
敖泽看向中年男子,只觉这人气度非凡,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不知跟韩璐是什么关系。突然一股威压从中年男子身上向自己袭来,敖泽立刻运转元气,向那股威压迎去,可是刚刚使出力气,那股威压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敖泽满身力气失去了着力点,不得已只得硬抗下自己的全力一击,胸中气息一窒,立刻涨得自己脸色通红。可是这在此时那股威压又再次降下,敖泽气力不继,立刻被那股威压压得全身骨骼作响。敖泽体内元气紊乱,只得凭借肉身力量勉强支持,这才没有跌倒在地。
韩璐扯了扯中年男子的衣袖,娇声叫道:“爹爹!”
中年男子正是韩璐的父亲韩重楼,此时满面威严,看了看韩璐,收回威压,笑道:“怎么,这就心疼了?”
“爹爹,”韩璐跺了跺脚,脸色微红,娇嗔道,“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威压散去,敖泽顿时如释重负,浑身轻松了不少,立刻便调整气息,稳住体内紊乱的元气,知道中年男子这是在考校自己的修为,使用的力道也恰到好处,刚好能压制住自己的元气,在自己倾尽全力的时候,将自己威压撤去,使得自己的气力无处可击,只得自己承受下来,又在自己旧力消去新力未生之时再次施加威压,使得自己毫无反击之力,这份心智以及对时机的把控真是恰到妙处。
敖泽心有感触,这才明白过来,修为的高低并不能单纯的以体内元气强弱来判断,还包括对元气灵力的控制,还有对时机的把控。
韩重楼看着敖泽心有所悟的样子,点点头,缓缓说道:“根骨和悟性都还不错,就是修为差了点。”
敖泽本来满心愤怒,听到韩璐叫这中年男子“爹爹”,只好收拾心情,向韩重楼道:“小子微末道行,让前辈见笑了。”
空间中流光旋转,在空间的中心渐渐汇聚成一个光团,浮在半空中,从光团中散发出阵阵古老的气息,弥漫在四周。过了许久,光团上的光芒散去,里面显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金印,金印之上流光溢彩,交织成一幅幅古老朴素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