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泽接住长枪,暗暗在心中回想了一遍子受前辈的运枪时的动作,便舞动长枪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枪势绵绵,缓缓而动。
子受前辈看了,点点头,道:“还凑合,已有几分相似了。”又给敖泽指点了一些有不对的地方,然后便让敖泽自己去不断练习。
又看着敖泽演练了几遍,子受前辈这才露出一丝欣慰,道:“嗯,招式已经差不多了,可是气势上还差了几分,还需多加练习。”顿了一下,又道:“想要融会贯通,仍需不断地去参悟,在实战中去证道,从明日起,你带两只木棒过来,我同你喂招。”
敖泽看着子受前辈老态龙钟,佝偻弯曲的身子,迟疑了一阵,叫了声“前辈。”
子受前辈道:“怎么,嫌我老了,不中用了?”
敖泽道:“小子不敢,只是怕前辈累着喽。”
子受前辈笑了笑,道:“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又给敖泽指点了枪法中的要诀,伸了一下懒腰,略带些许自嘲地道,“好了,你接着练习吧,我要回去休息了,看来还真是有些老喽啊。”
敖泽目送子受前辈离去之后,便又回来接着练习“奔雷滚滚惊云宫”这一式枪法,同前几日练习基础枪式一样,枪招也是越练越熟,等将枪招纯熟之后,这才回去休息。
临睡之时,敖泽取出纸笔,又照着书帖临写了几个字,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要窜了出来似的,琢磨不透抓不住。
敖泽捏着毛笔,盯着眼前临写的那些字,想了半晌,突然觉着枪法就如这书道一般,都要一招一式一笔一划地去学,然后再将这些笔划组成一个完整的字。
想到这点,敖泽连忙又蘸墨在纸上一连写下了好几个字,写好后,再去看这几个字,总觉着歪歪斜斜的,看着十分别扭,没有临写出来的字看着顺眼。自己临写书帖也有些日子了,所有的笔划都已写得有模有样,可是为什么离了书帖自己的写的字,总觉着少了些什么。
连忙又取出书帖,与自己写的字一一比较,这才发现自己写的字虽然笔划都比较精到,可是将他们组合在一起,却终是显得不那些协调,不是这儿瘦了,便是那儿肥了,不是这儿歪了,便是那儿太直了,少了一些圆润……
而这不正是同这几日来所学的枪法一样吗?敖泽曾试着将这些基础枪式组合在一起,可是总是处处掣肘,滞涩不顺畅,正如子受前辈所说,枪法不是简单地将这些基础枪式组合在一起,而是要讲究相互的配合和呼应,这样才是有机的整体,而不是简单的招式组合。
想通了这点,敖泽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以后定要好好研究这书帖,如果能悟到其中精髓,应用到枪法之上,相信自己的枪法也能进步许多……
第二天,有太学院的公共课业,到了课堂,敖泽便听到许多人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正要去找人打听一下,就见韩璐来到自己身旁,道:“听说你与那项凯公子起冲突了?”
敖泽道:“也不算什么冲突,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栽赃陷害于我,还好被教习大人识破了诡计,最后被严衍教习给带走了。”
韩璐又轻声道:“听说了吗,那项凯公子被逐出了太学院。”
“什么,逐出了太学院?这么严重。”敖泽略显惊诧,本以为项凯公子只会像自己一样,被关几天禁闭,没想到竟然被逐出了太学院,恐怕这是对学子最重的处罚了。逐出太学院,这就意味着今后在大周之内,断了出将入仕之途,恐怕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韩璐道:“严重?这人不但陷害了你,竟然还要杀了那个叫窦厓的学子,听说,那个窦厓还是受了项凯的胁迫,才去陷害你的,没想事情败露之后,那项凯竟然动了杀心,要除掉那个窦厓,然后将所以的罪责都推到他身上,难道他就不知道杀害同门学子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吗,如此凶残之人,留在太学院早晚也是个祸害,逐出去是再好不过了。”
“那个窦厓呢?”敖泽问道。
韩璐道:“听说也是被逐出了太学院。”想了一下,又道,“还记得吗,那个项凯公子还有个哥哥在太学院里,你要小心他今后会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