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黑鱼爷爷一叉刺你三个透明窟窿。”
“原来是只大黑牛,又黑又丑,哈哈……”
…………
青牛呸了一声,大声喝道:“我呸,你才又黑又丑,你全家都又黑又丑,你家牛爷我睡得正香,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竟敢踢在牛爷身上,扰了牛爷的好梦,块块过来给牛爷赔个百八十两银子,否则这事儿不算完。”
敖泽听了,心中一阵好笑,这青牛现在可真是好大的威风,“牛爷”喊得可真是顺嘴。便悄悄地走了过去,看到青牛面前竟是几个鱼精,为首的是只黑鱼精,鱼头鱼脑,一双黑枣似的眼睛,鳍状的手中握着一柄黝黑的鱼叉,后面个子较小的是几只青鱼精,对着青牛吱吱嚷嚷的。
为首的黑鱼精手中钢叉指着青牛,瓮声瓮气地道:“哪里来的大蛮牛,到了你黑鱼爷爷的地盘,竟然还敢这么嚣张,难道当你黑鱼爷爷是摆设不成。”
青牛却哈哈笑道:“一条成精的黑鱼,不知在哪里捡了一把破鱼叉,就敢称爷爷划地盘,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敖泽一阵唏嘘,没想到这青牛说起话来,竟也头头是道了。敖泽有心想看青牛要怎样应对这些鱼精,躲在一旁悄悄看着。
黑鱼精一跳三尺高,指着青牛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泼牛,一口一个‘鱼精’的,你奶奶个腿的,你自己不就是个牛精,哪来的眉眼高低,气死黑鱼爷爷我了,非要撕烂你的牛嘴不可。”
青牛叫道:“黑鱼成精也没什么,只是在你牛爷面前称大爷,还是嫩了点儿,你拿把破叉子吓唬谁呢?”
黑鱼精嘴上讨不到半点便宜,对一旁的青鱼精们喊道:“小的们,拿下这蠢牛,今晚吃牛肉。”
青鱼精们群情激愤,咕噜咕噜地喊叫着,一拥而上就把青牛围了起来。黑鱼精则是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轻蔑地看着青牛,就好像在看一锅牛肉汤似的,就差嘴角流出口水了。
“莫打,莫打。”那庙祝突然跳了出来,拦住那群青鱼精,然后连连向那黑鱼精作揖,态度甚是谦卑,“黑鱼大爷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是哪个不开眼的惹了你,真是瞎了眼了。”
敖泽看到那庙祝也跳了出来,对那黑鱼精甚是害怕的样子,心中也是好生奇怪,不知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黑鱼精看到庙祝,道:“我说庙老头,你这庙旁啥时候来个牛精的,拉屎拉尿的,也不嫌腌臜。”
庙祝唯唯诺诺,陪着笑脸道:“是一位香客带来的,咱也不能随便就赶走是不是?!”
青牛听到黑鱼精与那庙祝对话之中,也不忘带上贬诋自己,用角挑飞身旁的一只青鱼精,气呼呼地骂道:“好你个黑鱼精,你说谁腌臜呢?!”
黑鱼精见青牛挑飞了自己手下,显然是有些功夫的,听青牛又在喊自己鱼精,也是恼怒起来:“你黑鱼爷爷不发威,真当我怕了你不成。”说完,挺起钢叉就向青牛刺去。
那庙祝连忙拉住黑鱼精,道:“有香火钱哩,有香火钱哩。”
黑鱼精甩掉庙祝的手,没好气地道:“既然有香火钱,且拿出来看看。”
庙祝从怀中摸出那半块碎银子,颤颤巍巍地递到黑鱼精面前,道:“黑鱼大爷你看。”
黑鱼精接过银子,也是咬了一口,试了试银子成色,然后将银子紧紧攥在手中,道:“我说庙老头,这都多少天了,才这点儿银子,你这庙祝是怎么当的,要是再没有银子孝敬,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庙?”
庙祝忙道:“最近天冷,人少,等开春天暖和了,到时候再加倍孝敬黑鱼大爷。”
青牛看到黑鱼精没见过银子似的样子,不禁揶揄道:“才这点银子就宝贵得跟什么似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黑鱼精听到青牛说话,不禁问道:“你这厮说谁没见过世面?”
青牛鼻孔朝天,道:“谁搭话就是说谁。”
黑鱼精怔了一下,明白过来青牛是在说自己,气得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厉声道:“看在有香火钱的份上,本想饶过你,没想到你这厮竟是如此不识好歹,找打!”说完,一把将那庙祝推开,抓起钢叉就向青牛狠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