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面面相觑,静静地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心中却不住地嘀咕,如果这几株大树真的成精了的话,会容忍有人在其身旁撒溺?还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树精,而是有人在捣鬼?
几人心里皆冒出一个同样的想法了,那便是在那几株书上砍上几刀试试,到底是不是树精,一试便知。
那人刚走到门口,余光中看到院子中站着几个人影,不禁扭头看了一眼,夜色之中也看不清到底是谁,便悠悠地喊了一句:“谁啊?”
那老大急中生智,哑着嗓子回道:“是我。”
那人拉开屋门,道:“是戚哥啊,也来撒溺啊?”
那老大感觉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过仍强作镇定,道:“喝哩有点儿多。”
那人跨进屋子,正要去关门,又笑道:“旁边那几个是谁啊,撒个尿还扎堆?!”
那老大心里不禁暗暗咒骂,你这厮到底有完没完,不过还是压着嗓子,道:“是老王几个。”
那人打了一个哈欠,终于走回屋子里,从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栓门声。
那几人终于舒了一口气,小声向那大哥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那大哥吐了一口气,道:“先撤。”
几人正要向院墙下走去,忽然听到一旁的房屋中有人大声喊道:“抓贼啊,快来抓贼啊,遭贼啦,都快起来抓贼啊……”
正是刚才撒溺那人的屋子,原来那人撒完尿刚要回屋,看到院子中有几个人影,便随口问了一句“谁啊”,没想到那几人倒是镇定,还答了话。
不过这口音却不熟悉,便又问了一句,没想到那人竟然还敢答话,更加确定那些人不是货栈中的人。
深更半夜的货栈中来了陌生人,而且还守在库房外面,除了偷鸡摸狗的蟊贼还能是什么人,刚才好像又看到他们手里都还拿着刀,不敢声张,便装作没有看出他们的身份,回到了房间里。
又想,兄弟们还靠这些货物过活,被你们偷了去,我们怎么办?自己一人是打不过那些蟊贼,不过将大伙喊起来,总不会还打不过那几个蟊贼吧。
想到这里,便将房门栓上,又推了推窗户,确定窗户也是栓着的,这才将同屋的人喊醒,说外面来贼了。几人商量了一下,便一起大喊起来。
那几人听到喊“抓贼”,其中一人气不过,握着长刀就要向刚才那人的房间冲去。
那大哥却一把拉住那人,道:“快走。”说着,就朝墙上翻去。
敖泽看那几人要走,抓起几粒石子,分别向那几人掷去。石子飞快,带着一丝细微的破空之声,不过在四周呼喊之声的掩映之下,几乎听闻不到。石子袭去,分别击在几人腰间。
那几人正要攀援而上,忽然腰间一阵酥麻,浑身无力,便又瘫软地跌落到地上。那老大心悸不已,厉声喊道:“是谁?”
四周的房间中渐渐地都亮起了灯光,有人推开窗子,向外望了一眼,也连忙跟着喊道:“抓贼啊,快来抓贼啊!”喊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到院子里去捉人。
柳掌柜听到“抓贼”,连忙坐起身来,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脑袋,向院子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几个穿着劲装的身影,在墙下蹲着,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心中不禁焦急起来,怎么就遭了贼了,这不是要老命吗?!
他是这里的掌柜,丢了东西,他肯定脱不了责任。在一旁摸着一根根子,抓在手中,就要冲进院子,去跟那些贼人拼命。
那几人见整个货栈的人都给惊醒起来,哪里还敢留在这里,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刚才正要翻墙而去,可是腰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浑身提不起劲儿,瘫倒在地上。
听着院子中的喊声越来越响亮,那几人心中更是焦急不已,拼尽了全力,站起身来,就又向墙上翻去。
海棠木灵在地下伸出许多根须,悄无声息地向那几人缠去,就在那几人刚摸到墙头之时,瞬间将那几人缠绕的结结实实。
那几人突然全都被捆住,纷纷跌倒在地上,可是连是谁将他们捆起来的都没有看见,有人不禁喊道:“有鬼……”
柳香南听到货栈里人都在喊“抓贼”,连忙一跃而起,手握双刀推开门来,就冲了出去,站在院子中喊道:“贼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