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泽见是这二人,忙道:“两位前辈怎么来了?”
那青衫老者道:“正睡着觉,忽然闻到院子里飘来一股香气,心想,这是谁家在磨香油,还以为能从这里出去了,便连忙起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再烤鱼吃。”
“是从那池塘里捉的吧?”麻衣老者问道。
敖泽道:“正是。”
麻衣老者道:“那老吴平时看那池塘中的鱼就像宝贝疙瘩似的,平时我们多看一眼,就说我们想偷他的鱼吃,没想到今天这么大方,竟然让你们捉了两条去。”
敖泽道:“我们捉鱼时,那吴先生并不知情,等我们捉来洗剥干净了,吴先生这才看见,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也无可奈何,最终还是让我们把鱼给拿去了。”
青衫老者道:“这就奇怪了,以往我们要捉鱼时,那老吴总是很及时地出现。”
敖泽心道,莫非是吴先生看我们刚来,有意让我们捉了两条。
麻衣老者眼巴巴地看着敖泽和明已和尚手中的鱼,道:“这鱼味道怎么样?”
明已和尚扬了扬手中的鱼,道:“刚烤好,还没来得及尝尝。”
麻衣老者一把夺过明已和尚手中的鱼肉,大口咬下一口,嚼了嚼,道:“是有些淡了,不过味道还不错。”在灶屋的角落里取出一个黑色罐子,从里面抓起一些粉末,洒在鱼肉上,又道,“是要加些盐,这样就好吃多了。”
青衫老者见那麻衣老者有鱼肉吃,咽了一口唾沫,看着敖泽手中的鱼肉,也是一把夺了去,道:“我也尝尝。”咬了一大口,嚼了两三下便咽了下去,也从那黑色罐子中抓了一些盐巴,洒在鱼肉上,道,“是要加些盐巴,才好吃。”
敖泽和明已和尚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着那两个老者吃得正香的样子,心中不禁连连骂娘,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鱼肉,竟被这两个老头给抢了去,真是岂有此理。
不大一会儿,那两个老者便吃完了手中的鱼肉,将鱼骨头丢在灶灰中,揉着肚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麻衣老者满面笑容,道:“要是能再有一条就好了,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了。”
青衫老者也笑着道:“那老吴也真是可恶,咱们在这里一起呆了好几年,也算患难兄弟,连一条鱼都不给咱们吃。”
明已和尚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问道:“那吴先生一定比二位前辈来得要早些吧?”
青衫老者道:“小师傅是怎么知道的?”
明已和尚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那吴先生若不是比二位前辈先到这里的话,也不敢贸然就把这池塘看做是他自家的,除非……”
青衫老者道:“除非什么?”
明已和尚笑了一下,道:“除非你们两个人一起都打不过那吴先生。”
那两个老者听了明已和尚的话,不禁都哼了一声,道:“你这和尚,胡说八道……”说完,便气冲冲地离开了灶屋。
等那两位老者走远,敖泽向明已和尚道:“你看你,说得这么直白,人家生气了。”
明已和尚道:“他们生什么气,白白地吃了咱们两条鱼,我还没有跟他们生气哩,他们有什么好生气的。”
敖泽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明已和尚哼了一声,道:“罢了罢了,气都气饱了,回去睡觉。”也是骂骂咧咧地向屋内走去。
敖泽苦笑了一下,轻声道:“这和尚,六根不清。”
回到了房间,明已和尚已经占了床铺,像个“大”字一样躺在床上,呼呼地大睡着。
敖泽只得将明已和尚推到一边去,腾出半边床铺,这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天色刚刚亮起,敖泽坐起身来,却发现明已和尚已经不在房间里,心道,这和尚起得倒是早,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伸了一个懒腰,推开房门,只见明已和尚正在花园中的凉亭下同那麻衣老者下棋,又心道,这和尚还会下棋?
便也悄悄地走了过去,明已和尚执黑子,麻衣老者执白子,从棋局上来看,明已和尚的黑子已经被白子杀得七零八落,难以再有回天之力,可是明已和尚却是气势汹汹,一点儿气馁的样子都没有。
果然十几子后,明已和尚便败了下来。明已和尚皱了一下眉头,道:“再来,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麻衣老者笑道:“不如这样,我让大师几子如何?”
明已和尚道:“不让不让,那样纵然赢了也无乐趣。”
麻衣老者想了一下,道:“那就不让,这局大师先手。”
明已和尚扭头看到敖泽正站在一旁,连忙挥了挥手,道:“我说,刚才为什么会输,原来是敖公子在这儿。”
敖泽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技不如人赢不了,关我什么事儿?”
明已和尚道:“你在这儿影响我发挥,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反正别在我跟前,你在这儿我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