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已和尚道:“敖公子误会啦,我那意思是说,公子平常过得很仔细,是个过日子的人,不知今后哪家姑娘有福跟公子在一起。”
敖泽呸了一声,道:“没想到你这和尚也会说这么世俗的话?!”
明已和尚道:“和尚也是从世俗中来,只是入了佛门努力修行参破红尘,说些世俗话不也是正常的?”
敖泽也不想与这明已和尚辩理,越是这样说下去,这和尚越是辩得起劲儿,又将奶酪塞给明已和尚,道:“吃着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明已和尚嘿嘿一笑,向敖泽看了一眼,心道,这孩子在小僧面前还是太年轻了。
三人又休息了一阵,将洞口的火星熄灭了之后,这才又向山上走去。
越往上走,山势也越陡峭崎岖,而且气温也更低,走了好久,也见不到有人迹,这也难怪,这样的山势,一般人很难上来,不像昨天的走过的路程,那里山林虽然茂密,但是一路看去,林子里的出产倒是丰富,有蘑菇木耳,还有不少野兔山羊野獐子,这些可都是山里的美味,虽然有些危险,但是也有人冒险到林子采集打猎。
而再往上走去,林子虽然不在那么茂密,但是山势陡峭,就连敖泽走着都有些吃力,更别说一点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了。
此时,朝山上看去,竟能能看清山顶的积雪了,白皑皑地卧在山头,连绵蜿蜒而去,山上已经没有了树木,只能看到一些零星低矮的灌木,还有一些杂草,如果仔细看去的话,还能再石缝间看到一朵朵鲜艳的花朵,在这荒芜的山顶,显得甚是惹眼。
席姑娘道:“那些话就是大名鼎鼎的天山雪莲,可金贵着哩。”
敖泽听到那是雪莲,没想到这治疗内伤的药材就长在这样的环境中,只是雪莲虽然金贵,但是只能以新鲜的雪莲入药,才能有显著的疗效,所以,想要以雪莲入药,就必须现采现炼制,就是为了保持雪莲的药性,如果雪莲枯萎化水后,便不再有什么特殊的疗效,变得跟普通药草没有区别了。
明已和尚小声对敖泽道:“待会儿咱们采一些雪莲,留着以后路上用。”
敖泽道:“留着做什么?”
明已和尚道:“当然是做药材啊,此次西去,路上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艰难险阻,备点儿这雪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了。”
敖泽道:“难道大师就没有听说过,这雪莲必须新鲜时入药,才有疗效,如果放得稍久一点儿,不再新鲜,就没有多少疗效了。”
明已和尚有些失望地问道:“真的?”
敖泽道:“骗你作甚?!”
明已和尚又道:“我想着备下些草药,以后需要的时候,就不用敖公子破费了。”
敖泽道:“既然大师有这心,咱们以后碰着了其他药材再采就是,也不是非这雪莲不可。”
席姑娘一直在前面走着,显得很是急匆匆的样子,只是会是不是扭过头来,看看敖泽与明已和尚是否跟上,偶尔还会催促一下。
敖泽与明已和尚被席姑娘催促,也只好紧紧地跟过去。
到了午时,几人一连赶了两三个时辰的路,也都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坐下来,吃些干粮喝些水。
“席姑娘,还有多久才能到那神庙啊?”敖泽向席姑娘问道。
席姑娘道:“快了,要不是今早被狼群围困,天黑之前就能到,现在恐怕到了地方时,天色已经黑了,你们要是害怕,就等天快黑的时候,再找个地方,休息一晚,等明天早上再去神庙,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
敖泽心中也是有些期待,想要知道席姑娘口中的那个“故人”到底是谁,而且那神庙又是谁的,竟然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建庙,真是好生奇怪。
向山顶看去,只见这山似乎要贴着天了似的,而且有些山头就藏在云间,若隐约现,怪不得这山被叫做“天山”,此时看来,倒是贴切得很。
几人休息了一阵,恢复了体力,就要向山上击去攀去,可是还没有走两步,席姑娘突然神色沉重起来,抬头向山顶看去,过了一会儿又伏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上,细细听去。
席姑娘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皱着眉头,道:“坏了,要雪崩了。”
话音刚落,就见山顶的积雪就像是被碰了一下似的,突然开始缓缓地向下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