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七七见两人神色有异,忽又说起丐帮,不禁问道:“你们是说那小乞丐么?”刘堇焱点头道:“此人身俱绝顶武功,定然不可小觑。()”颜七七便扭头向那乞丐看去,只见他兀自和那小二哥打闹,却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不由笑道:“我便看不出什么,这样的乞丐我们江南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那有什么稀奇的。”
却听那白无突然说道:“此人脚下看似虚浮,便似轻轻一推便能摔倒,但他脚步沉稳,那人踢他之时也只微微一让便能恻身躲过,还能借他所踢之力将那人摔倒,这般借力手法太过奇妙,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她心无城府,但又武功奇高,方才那小乞丐身法俱已被她看破,这如常人而言实已大大了不起,但她因无常人争强好斗之心,虽将他看破但自付自己办之不到,是以也便说了出来。
花誉点头道:“不错,这沾衣十八跌乃丐帮绝技,但要做到此仁兄这般干净利落,不着丝毫痕迹,当世委实难找。”刘堇焱不由道:“传闻这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处处侠义为先,不知道似他这种高手帮中会有多少?”
花誉道:“丐帮以袋为记号,寻常丐帮中人均以挂袋来分等级地位,最低为一袋,最高便为九袋,再往上便是帮主了,但这乞丐浑身上下没挂一只袋子,可他那粘衣十八跌的绝技却绝不会在任何一个九袋长老之下,这一点我却着实想不通!”颜七七笑道:“这怕也正如那小二哥所说一样,天下乞丐多不胜数,只那常熟能有叫花鸡,他这刑州便没叫花鸡了?只他丐帮能有这等功夫,别的什么穷家帮、叫花帮就不准有了?”
花誉道:“这个又岂可同日而语?这叫花鸡虽是有名,但聪明的厨师都能一尝便知其做法,但这沾衣十八跌的功夫极是巧妙,若无独特修炼方法和门道,即便是那聪明绝顶之人也定难连成。”颜七七道:“那你既说他是丐帮的,为何他身上连一只袋子也没有,除非他那丐帮还有无袋弟子!”花誉摇头道:“这个可就不好说了!”竟是不再多说。
只见那小二哥从地上爬起,满口直娘贼臭乞丐的乱骂一通,似乎是摔跤摔怕了,这次竟不拿脚去踹他,却是将鞋子脱了,往他头上狠狠拍去。眼见那小叫花就要受此一鞋,却见他突然往对面前桌上食客作揖,将身一拱,刚好一**撞在那小二腰上。那小二受此一撞,手上力道竟自偏了,许是他那他一下拍击力气过大,这一下又未落到正途,一时力道拿捏不住,脚下一迾跌,身子便向前扑去。
那小二哥却还不知就里,只道是自己今日倒霉透顶,兀自骂道:“呸,呸,老子今日是撞到那路邪神,直贼娘的,连连摔跤!”却见那小乞丐满面堆笑,将那快板晃到那小二哥眼前敲击,将那一曲连花落唱得欢快不尽。
这小二哥兀自心头气恼,指着那乞丐鼻子骂道:“直贼娘的,老子今日连番摔倒,定是碰见了你这瘟神!”眼见那小二哥气恼以及,这乞丐却不再戏他,将快板一收,对那小二哥说道:“今番我已讨得够了,等下回来时小二哥若扫榻欢迎定不会遭今番这般横祸了。告辞了!”说着便将手一拱,一溜烟的便走了。小二哥却兀自还在后面追着叫骂,可那乞丐去的好快,一转眼便不见了,这小二便也只得悻悻的走了回来。此刻却早有那食客在催酒菜,这小二见客人急了,便忙将脸上堆满笑容,连连赔这不是,往后堂一溜烟的跑去,似乎比那乞丐还快。
几人吃了饭,取了马车便仍继续赶路,行不多时,却见前方围了好大一群人在,将路都堵了,教马车过去不得。三人看人群自行围成一圈,好似在看什么好戏,不觉心下奇怪,便也上前观看,瞧那发生了何事。因那白无对此事全无好奇之心,是以便只留她看住马车。
三人带了柳秀山从人群中挤出,见那场中却是五名乞丐正在打架。其中两名身着破布烂衣,年轻的那名腰间挂有三只布袋,每只袋上均打有补丁;年老的那名腰间挂有四只,项上也挂有两只,年纪约莫有五十来岁,头上受伤,此刻正坐在地上兀自呻呤着。另外三名均是衣着干净的壮年汉子,每人肩上均挂有褡裢,三人褡裢之上均用线分出袋子形状,细细数来前后一共四口袋子。这三名壮年汉子身强力壮,这一老一少似乎不敌,被那三人围在中间不住拳打脚踢。这青年乞丐似是这老乞丐弟子,见了师父受伤,只管全力维护,将拳头脚踢尽数承受在自己身上,还一边问那老乞丐道:“师父,你不要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