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刚从长沙祭祖而来,一面游历增长见识,一面乘机祭祀先人,二者兼顾岂不美哉,今日恰逢刘谦在此举行谢神之仪,岂不是美上加美之举,刘谦你为何沉思不语,失了主人的礼仪,还不为我介绍这位才俊的大名。难道说,路上传言西鄂贤侄奋力杀贼而落于崖下,伤了心神之事是真?”
大伙初听刘晔直呼刘谦的名字,心中顿时火起。这个刘晔真狂,初次见面,不说久仰之类也就罢了,直接叫名字可是等于当面骂人。可是听到贤侄二字时,全都失去了计较的心情,是呀,人家是一家人,咱犯得着趟这趟浑水。按汉制,只有长辈及尊贵的人,才可以直呼某人的姓名,一般情况下只能叫表字,不然则等于骂人。
此时刘谦早已清醒,心头忽然灵机一动,先是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低头黯然半天,然后长长一声太息,猛地抬头目光锁定黄脸大汉,酝酿了一下感情颤颤说道:“你可是叫做陈武,字子烈。”心中暗暗祈祷上苍:“老天呀!一直以来很眷顾我,这次就再帮我一次吧,要是能够成功,我让你天天有肉吃。”
那个黄脸汉子满头雾水,惊奇地瞪大了双眼道:“阁下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说完环顾在场诸人,希望可以觅得答案,非常明显,他失望了,只好再次用期盼的眼神,向刘谦行注目礼。
其时在场诸位都是疑惑重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猜不透其中的谜底,最后目光聚焦在刘谦身上,期待刘谦为他们揭开谜底,释去心中的迷惑。
刘谦心中响起无数掌声,没人喝彩我自己偷着乐。“耶!谢天谢地!这次又成功了,陈武大大,这次逮你做小弟没商量,哈哈哈哈!偶真是天才!记得书中描述陈武时用‘面黄睛赤,形容古怪’八个字形容。方才仔细一看,此人的眼睛居然真是红色,面容看来确实给人几分怪异的感觉,就是因为他的长相太过标新立异,就像燕人张飞一样长相独特,所以使人看过一遍就记在心中,看来老天也看出来这个刘晔不好吞下,就送了一个安慰奖——陈武。”
心中又酝酿了几秒钟感情,想爸爸想妈妈,想曾经惨死在车轮下的蝈蝈小强,终于在眼圈微红时开口道:“此事一言难尽,昨晚梦中隐约间,感到有人在我耳旁轻声说道:‘明天尔会看到你前世的侍卫长,其人前世为你身挡千枪万箭,今生当善待与他,今世其人‘面黄睛赤,形容古怪’,姓陈名武,字子烈,切记切记。’今日一见,方才相信昨晚梦中之言非虚,呜呜呜呜!”不知不觉之中,刘谦的演技向实力派飙升猛进,不自觉的陷入自己设定的情节里难以自拔。
“吾昨夜夜观天象,见南方有颗新星光芒耀眼,向翼星主——我主王星靠拢,不知是吉是凶,今日看来是王星相招将宿,大喜呀!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祝贺二位今日主仆相见之喜!”葛玄不愧是个妙人,这把火烧的恰到好处,使人难辨真假。
刘晔也被刘谦和葛玄这对超级神棍组合给整懵了,原地傻立了半天才施礼问道:“看令兄仪表堂堂、温文尔雅,隐隐之中溢出几丝出尘之意,不知是那位世家美玉?”
“不敢,江东丹阳葛玄是也。”葛玄没有丝毫矫揉造作还礼道。
“久仰久仰,原来是十五六岁就名震江东的才子葛孝先,晔失礼了,听闻先生性喜老、庄之说,不愿仕进,后入天台赤城山修炼,求证大道,为何?”话语说到了一半打住,剩下的意思是说刘谦不过是籍籍无名之徒,你的理想不过是做神仙而已,你为何会投在他的名下?
“哈哈哈哈!”
葛玄负手微微一笑,笑罢平视刘晔道:“玄自知不是使天下英杰归心的英雄,可是,天下无人入得孝先眼中,故不得不求证大道。可数月前我偶观天象,见南阳之野王星忽现,苦苦推演几日得出结果,佑我大汉数百载的君子出现了,就是齐武王之后,今日我的主公,孝先当然要尽展一身所学。
通过两个月来的相交相知,看出主公在平凡的嬉笑言骂之中,有一颗身怀天下的赤子之心,虽然没有枭雄之霸气,可是平易近人,对自己所认识的人一律相待,而天下不是正需要一位一视同仁的坦坦君子,来解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天下黎民?为此,我为我的主公而骄傲!”
刘谦也顾不着无端的比刘晔矮一辈的别扭,拼命装作一副谦谦君子,眼泪哗哗的道:“望叔公成全,侄儿的一片拳拳兄弟之心,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落下子烈兄弟,纵然今生粉身碎骨,也要保证子烈兄弟的周全,以报他对我的前世之恩!”说完跪拜于地。
刘晔还未发言,只听旁边“扑通”一声,接着听到,“陈武陈子烈拜见主公,今生今世还要护在主公身前,挡枪林遮箭雨,纵是死上万次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div>